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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江明月才六七岁,被家里人惯得很娇气,胆子又小,看着越仲山凶巴巴的很不好惹的样子,不太敢找他玩。
但家里多个人又实在很新鲜,完全没有办法无视,就只能坐在二楼的台阶上,假装不小心地控制着遥控汽车往越仲山脚底下开。
他当时年纪小,记得的不多,就只有那么点。
越仲山没瞪他,一言不发地挪开沙发帮他找小汽车,还找了好几次。
江明月没那么怂了,就问他能不能叫他哥哥,他好像没听见,江明月就问了好几遍,最后他梗着脖子点了下头。
晚上,方佩瑶找江明月说了会儿话,临了拿出一盒燕窝给他,让他带给徐盈玉。
是印尼的雨季头期,盏型完整,含水量极低,看一眼就知道,是有钱难买的成色。
还有一盒巧克力和一瓶香水,倒不是多贵的东西,barbiparty的圣诞款,国内还没上,看个新鲜漂亮,是给年轻人的很不错的礼物。
越仲山一直没回来,他家里人又都在挽留,江明月不好走,只能住下。
近十二点,他才到家,老宅的夜里非常安静,上楼时,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都能依稀听到。
江明月起身去开床头灯,他睡的越仲山的卧室,对布局不太熟,等灯亮起来时,越仲山刚好进了门。
他从门口看过来,薄羊毛大衣的衣摆垂在腿上,因为身在暗处,所以有些看不清眼神和表情,过了好几秒,才回手关门,江明月听见咔哒一声轻响,是他反锁了一下。
两个人一时都没说话,越仲山沉默地放车钥匙,挂外套,又去洗澡。
等他出来,江明月已经又快睡着了,感觉到灯被关上,然后就被他用已经熟练了的动作朝后拖进怀里。
越仲山身上还带着水汽,没多久,一只发烫的手摸上江明月的脸,拇指蹭了蹭他眼角,低声说:“哭了?”
江明月虽然知道越仲廉什么都会跟越仲山说,但也没想到越仲廉的嘴能这么快。
下午那会儿,听他说了一段越仲山小时候的事,江明月的眼睛猝不及防就红了,相反的,卖惨当事人越仲廉被他的反应吓了一大跳,意在安慰江明月,就又口不择言说那根本不算什么,江明月觉得眼眶发烫,没再听下去。
这会被越仲山问起,他感觉很尴尬,答应也不是,不出声也不是。
而且他觉得自己只是眼睛有点红,并不算“哭”。
不过好在似乎越仲山对这种情况也没什么经验,他没再说别的,只是又碰了碰江明月的眼角,带着薄茧的指腹蹭得发痒。
他手上的力气本来很大,经常抱得江明月喊疼,江明月的腰上也经常留着印子,这会儿却放轻了动作,小心翼翼好像摸一片蝴蝶的翅膀。
第21章
江明月一早要去学校,越仲山也不再睡,方佩瑶跟他去总部开会,越仲山的爷爷nainai都是老人,觉少,所以早餐桌上竟然人还不少。
厨房准备的菜品很齐全,照顾老人清淡口味的粥,也有年轻人要补充的脂肪和碳水化合物。
家常场合,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死规矩,其他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
江明月低头对着一碗蟹黄粥,右手拿勺,左手护碗,手腕磕在桌沿上,吃得很安静。
方佩瑶说:“明月戴的这个镯子好漂亮,眼熟。”
不等他开口,越仲山的nainai说:“是我给的,那东西岁数老了,其实没想着他肯戴。”
一只古旧的银镯子,不像当下年轻人喜欢的闪闪发光的款式。
它模样沉重、色泽黯淡,雕刻的花纹繁复,食指粗的一根,是越仲山nainai的陪嫁,往前追溯历史,只知道从她妈妈的外婆那里来,都是书香门第,至少有百余年的历史。
两个人接着又评价江明月气质干净,手腕细,皮肤白,腕骨凸出,撑起一层薄薄的皮肤,两者相称,戴着倒并不突兀,也不会显得女孩子气。
越仲山的nainai看着是高兴的,很有些送出去的礼被人珍惜的满足,笑眯眯地交代江明月,戴这些东西也要看衣服,比如穿衬衣,那就很不合适了。
江明月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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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半个多月,江明月没怎么回家,跟江明楷打了三次电话,次次通话时间超出二十分钟,但次次都没聊出结果。
不过虽然江明楷的话里咬得死,但江明月也知道,一则只要自己不同意他出头提离婚,他就不会真的对着干。
二则,江明楷身上的事不少,忙得晕头转向,还要分神跟江明月打拉锯战,实在有些力不从心。
最让江明月头疼的,其实是徐盈玉。
她从来都不是很能坚持的人,立场很容易变化,也十分容易心软,从小到大,没有江明月求不成她的事。
这次却即便知道了三年前那晚江明月吃的药与越仲山无关,还是一直立场坚定地站在江明楷那边。
“妈妈跟你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