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急得自己赤着脚跑了过去,蹲在凌风面前双手按着他的肩膀紧张的问道。
那惶惶不安的样子,简直就像一只被主人遗弃了的小狗。
“不会的。”凌风看着主子蹲在自己面前,也不敢独自起身,只好保持着半跪的姿势,苦着脸对他挤出一个安抚般的笑容,柔声道,“这么多年了,您还信不过凝雨吗?他这人虽然天天冷着脸,可办事却是再稳重不过的了!”
“你说的……似乎也对。”澜璟颦眉思忖了一会儿,终于稍稍安了心,可等到想要站起来时,才发现双腿竟然吓得有些打软。
“属下失礼了。”凌风看着澜璟有些尴尬的神情,那赤裸着的小脚也被冰冷的地面冻得通红,只得将他打横抱进怀里,低低的告了罪,向着榻间走去。
一阵并不分明的脚步声突然打破了寂静的夜色,沿着街巷间的小路越靠越近,最后终于停在了院门之外。
凌风把澜璟小心的按在榻中,双手垂落身侧轻轻一展,两枚暗器便悄悄捏在指间,不断闪烁着幽幽冷光。
院门被轻轻推开,那随之而来的气息却也越发熟悉。待到黎玄推开房门闯进室内温暖的烛光中时,澜璟就像一只蝴蝶般飞快的跳下床,扑进了他的怀里。
黎玄笑着将他抱紧,再次缓缓送回了榻中,此时此刻,那种被人依赖的感觉竟是如此幸福,让他心里满满都是甜蜜。
“担心我?”黎玄也衣摆轻撩的坐到榻边,垂眸亲了亲他的额头,看过方才的那对苦命鸳鸯,他突然觉得此刻能与澜璟相爱相守、共患生死,也是一种幸运。
“嗯……”澜璟乖顺的点了点头,抬手勾住了他的脖颈。
“凝雨呢?!”
凌风向着屋外张望了半晌,却始终没见到凝雨的身影,不得不突然打断这刚刚变得旖旎的气氛转头看向黎玄,隐隐有些不安的追问道。
“抓了两个血阁的,我让他暂时去找地方关押起来。”黎玄回过头,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可这话中隐隐透露出来的意思,却让另外二人微微有些心惊。
澜璟和凌风互相对视了一眼,突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各自沉默着等他继续说下去。
“凤羽国小王爷已经在三天前被飞焱抓回玄冥了。”黎玄看着他们主仆二人的神色,心中早已了然,脸上却只是淡淡的勾了唇角,继续道,“咱们还是晚了一步。”
“那我们的计划……岂不是全都作废了……”澜璟惊愕的张了张嘴,有些不甘心的向黎玄看去。辛苦了这么多天,浪费了这么多力气,最后竟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果?!
“但是这对血阁探子却没有白抓。”黎玄安抚般的看了看澜璟,压低了嗓音沉声道,“以后可以用得到。”
“如何用得?”澜璟挑眉。
“这可是一对落难鸳鸯~”黎玄拿起桌上澜璟喝剩的半杯凉茶仰头灌了下去,才抹了抹嘴略带嘲弄的勾唇道,“这女的,就是李寿泓新纳的那房小妾,近来十分得宠,对他收授土匪贡银之事也了如指掌,是个非常难得的人证。”
“最主要的是……”黎玄微微顿了顿,幽暗的目光中突然绽开一抹狠厉,“只要那个男的不死,她就永远可以为我们所用!”
“当真可行?”澜璟隐隐有些发懵,一边拼命消化着方才他所说的一切,一边确认般的重复道。
“应当可行。”黎玄看了一眼垂手立于身边的凌风,认真的低声吩咐道,“后天一早,你便带些人手去城南小路上等着,李寿泓会派一队人马拿着腰牌去水龙寨兑取贿银,咱们可以直接取而代之。”
“呃……你去水龙寨做什么?”
那占山为王的土匪窝岂是想去就去、想走就走的?
澜璟满腹狐疑的怔愣了片刻,直过了许久才突然抬起头,恍然大悟般的望着黎玄,试探道:“你看上了那笔银子?!”
黎玄一怔,凌风却“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他满头黑线的扶了扶额,望着澜璟那不明所以的样子轻声反问道:“王爷您不觉得这是一个探查水龙山寨的好机会吗?”
“我们现在只有人证还不行,要想真正坐实李寿泓的罪名,一定还得有确凿的物证。”黎玄也浅笑着向他望去,摸了摸澜璟柔顺的黑发,认真道,“水龙寨每年供奉这么大数额的岁银,一定会录入账本并留存证据,防止将来被官府之人反咬一口。”
“你的意思是,我们明着去取岁银,进入山寨之后,再暗中借机寻找账本?”澜璟颦眉仔细想了想,仍旧有些迟疑的反问道,“你如今抓了他的妾室,他会不会有所提防,不敢派人去取了?”
“刚好相反。”黎玄微微眯了眼,嘲弄般的勾唇笑道,“凝雨应该已经送了一封绑匪通告到了李府,向他索要绑银千两,三日之内备齐。他之前为那小妾挥金如土,如今必不会吝惜这千两白银,既然急需用钱,他就更不会放过这次约定。”
“一箭双雕。”凌风轻轻赞叹了一声,却又突然转身向黎玄叩拜下去道,“只怕他们会提前行动,属下即刻派人去盯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