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催促声。虚成眉毛一跳,他知道那个“他们”是指男人养在家里用以服侍的两个小姓,小姓地位卑微并无资格进入这间“书房”。
罢了,他几步走了过去,“李校长。”
男人的手指停止敲击,毫不介意玻璃种翡翠可能会被划出刮痕食指抵着木柜边移动着,漫不经心地寻找起什么来。
身后的书柜同时还是展示柜,这一层被长长地打通,上面用Jing细的展示架陈列着各式各样乍一看没什么问题的古玩,一只碗,一只笔,或者一张纸。然而乍一看似乎主人保护得十分用心,但如果是行内人甚至有兴趣之人多看两眼就能发现这些并不是什么珍贵的古物,就连收藏的方法也只是放在柜子里而已,处处透着不上心。
“啊,就是这个了。虚成...”男人的手指停在一个雕花的铁质小盒子上,侧过脸语气里隐隐有着兴奋,“把这里面的东西替我拿出来,那张手帕就给你了。”果不其然站在旁边的虚成身影一僵,似乎在确认真假,“李校长?”
“嗯,现在人间的生活已经习惯了吧,称呼也学得挺顺口,早就告诉过你所有失去的都会以另一种方式归来,你抓得越紧他越要溜走,你需要做的只是慢慢等待就好。”男人抬了抬无边眼镜,那张被无数学生尊敬地叫“老师”,总是儒雅地露出一个超脱又慈爱的笑容,好像凌驾于世俗之上看穿三界本质一般的脸,不是“东升大学”的校长李申明还是谁?
环顾四周,这里正是他引以为傲的“收藏室”,而此刻蔚鱼正被锁在李申明别墅的某个角落。
...
窗外已经是浓重的夜色,四面墙壁上密密麻麻挂着的黑白相框在黑夜的加持下无限放大增多,房间里昏黄的灯映在北面墙壁正中那刺眼的空白霎那间成为整个房间的焦点。
李申明转过身饶有深意地盯着那处空白,如同过去十几年来一般无数次地思考那个他为他留出如此重要位置的人到底是谁,又在哪里?只是这一次又和过去的空白有着细微的不同,他的脑中闪过在冷清无人的院门口站着黑衣黑裤一脸高傲的少年,他本不喜欢这样的刺头,可他这面墙却好像急需这样的灵魂。
“你们喜欢吗?”
包围着他的无数相框里的人发出森然无声的注视,好像是在回答。
“我知道了。”
李申明点点头,仿佛深思熟虑后得出了决定,随即又像是想到什么极度兴奋的事情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他要来了。”
而紧挨着空白处的那张清秀的少年画像却宛如活过来一般穿过时空阻碍迎着李申明灼热自大的眼神与之对弈。
李申明仿佛感受到了这个视线,他的笑意更深完全是地瞟了一眼少年的相框,
“他来了。”
“你们两个就一起留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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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着墙根的草轻轻晃了晃,紧接着一双脚极其隐秘地落地贴着墙根快速地融入一片夜色。同时在进入这座别墅的瞬间掌心几乎同时地传来温热,池砚压低帽檐低头看了看那一小截红绳:果真又抖得不成样子了。他轻轻捏了捏,“小东西还是我编出来的,怎么和你主人似的那么胆小。别抖了,你好好指路马上就能见到他了。”
掌心的红绳像个婴孩打哭嗝似的还在不间断地抽动着却大概又听进去了池砚的话,乖乖地探寻起它主人的所在之处,很快抬起绳结的那头颤巍巍地扭转了好几个方向最后竟然是指向了地底。
“这里?”
池砚皱起眉,有着直接的介质再经过炼魂灯的炽烤这样寻人的红绳往往很Jing确,但它却直接指着地下。
除非蔚鱼就正好被关在这处的地下室,而池砚正处在离别墅有些距离的大门墙边他曾来过这个院子知道没有暗道,凭空挖个地下室还没有出处显然这种可信性是很小的。
那么,便只剩下一个可能,从别墅内部的某个角落开始这整片地下都被他挖空了。而蔚鱼正好在他们所处方位的这个位置。
“老狐狸。”池砚碾了碾地下,抬起头再一次打量起这个独立在郊区的别墅,蔚鱼被关在这个位置,那么也相当于他被关在整个地下室的最里面。“李申明对风水布局也有点兴趣,那么如果是我会怎么安排这个地下室?”池砚眯着眼睛,脑中飞快地一点点勾勒起可能有的布局:
首先,地下室多藏宝藏私都是隐秘之物,入口得是在家中最不起眼,不,按照那个老狐狸爱显摆的个性估计会特意选在那显眼之处。李申明那宛如宗教祭祀场所的屋子、铺满地的复杂纹样地毯和那张偌大的琉璃桌再次出现在池砚脑中。
然后便是地下室的布局,如果是打通挖空这片地早就塌了,多得是那些在车库里挖不出十几平方的就塌了的例子,如今上面还能承重看来李申明在这布局上又做了文章。
地下室在他们这个行当也是常有的,除了藏私藏宝还有些不可摆在明面上的原因比如养魂,养尸。
池砚也冒了这个想法,但他第一次来便探了探这处的风水,说不上顺风顺水却也养不了Y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