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捡到你的。”池砚忽然拿过那一小截未编好的红绳在手里细细摩挲起来,他往后退了一点将脸完全隐在了黑暗里。
“十七八岁吧,怎么?捡到我是你的荣幸...”本想开玩笑活跃气氛的池小盂越说越觉得不对。
“那天是七月半盂兰节,我刚好十八岁,所以给你取了个‘池小盂’。”池砚淡淡地开口,红绳在暖光下格外扎眼。
神仙和妖怪都是不过生日的,所以池小盂也从不曾问过池砚的生日,但听说人类都很重视生日果然池砚也不例外啊,想到这里他犹豫着说,“七月半还没过多久,要不我给你补个蛋糕庆祝一下?不过得你出钱...”
“不是这个意思。”池砚轻笑了一下,揉了揉池小盂的脑袋,“我也从来不过生日,之所以记得这一天是因为在我更小一点的时候总是有人不停地念叨着在我十八岁的那天会怎样怎样。我出生的那天,所有人都在庆祝,但并没有一个人是因为我而高兴,你知道吗?我对他们来说只是某个标志,甚至只是个仪式的一环。”
“直到前段时间,我遇到了一个人,他很认真地问我的生日,说要给我庆祝。就只是因为我,要给我庆祝,并不是因为其他什么复杂的原因。”
“我受宠若惊又不敢相信,害怕他只是个幻象,但我还是决定放手一搏。我短暂地追上了他,可是现在他被我弄丢了。”
“你知道吗?...”池砚的声音越来越低,他将面容全数隐藏在黑暗里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稀释掉浓郁到窒息的想念,他用力地捏着手上一小截的红绳,这是他现在找回蔚鱼的唯一希望。
“我知道的。”池小盂的声音也融进了黑暗。
“我全部...都知道。”
“你本应该是世代陵鱼一族的方家的现任族长。”
暗示
Chapter47.
“但那又怎样呢?池砚。”池小盂的声音在黑暗里格外清晰又残忍,“不管是方池砚,还是池砚,重要的是你这个人,我...只想你活得轻松些。再说了方家...”像是觉得说出来实在太冷血,它还是咽下了本来想说的话。
“方家早就不存在了是吧。”池砚有些嘲讽地接上,“那些东西就肯罢休?”
“这个东西,我带了整整二十一年。即使现在取下来了,我还是总觉得我的皮肤上紧紧吸着这个东西!方家,小族长...我娘...”昼吹上的图腾闪着异样的光,池砚忽地将它握在手中,那些被强行封住的回忆并不是因为仇恨,而是因为珍贵。
“他们一直压着我...我讨厌那些虔诚,甚至嫉妒那个被他们崇拜的所谓的‘神’,为什么娘可以在祠堂和那个雕像静坐七天却连几分钟都不分给我,我做梦都想摆脱那些束缚离开那里。”
“你现在有自己选择的权利。”池小盂抬起头,神鸟的夜视能力非常好,好到连池砚眼底的血丝和青黑的眼圈都看得一清二楚。
“是啊,压在我身上的大山忽然像颗小石子一般被踢出去,我应该感到开心吗?没有。”池砚深深地看了一眼手里的昼吹,忽然低头再次将他挂在了脖间,冰冷的金属感贴在皮肤上熟悉的安全感让池砚情不自禁地想很多年前的那次,那个总是一脸严肃的女人是不是也这样给他带了上去,她会笑吗?
池砚努力地回想了一下所见过的几次女人寥寥无几的笑,好像每一次都是分别。
“我自己又找上了它,大概这就是所谓缘吧。”池砚伸手在池小盂光滑的羽毛上抚了几下,对方湛蓝的眼圈让他想到了另一个人,连带着眼神都温柔了起来。
“这么说起来,小时候看那图腾总觉得是个张牙舞爪的妖兽,没想到还这么漂亮。哥啊,我找到你非要你给我变变原形才好呢。”
炼魂灯下红绳忽然一下子亮了起来,接着仿佛有什么东西指引一般哆哆嗦嗦地扭动着竟然腾空动了起来!
只见编好的那股头在桌面上不停地抖着往东一直偏爬,就像是被砍断几节寻找自己断尸的蜈蚣。
这是要去哪?
池砚的眉微微皱起,这几天他没第一时间去找蔚鱼除了昼吹这里的事情必须找池小盂问清楚之外,还因为先前在进桑给蔚鱼的红绳里放了他的头发和写了符字的纸片。这两样东西,符字可以暂时保护蔚鱼的安全还能大致定位,他也是大致推算出蔚鱼被带回了寄北。
而头发就纯粹是他看现在小年轻谈恋爱都喜欢这么搞说是象征月老认准的爱情,啧啧,不知道那些小年轻知不知道月老和孟婆也是一对。
说远了,他现在手上这后来编的红绳因为没来得及只放了纸片但两者之间互相吸引的魂力还是能给他指明一个更细致的方位,不过这红绳哆哆嗦嗦的是要直接引路?
红绳还在缓慢地抖着往桌沿边边爬,池小盂都望了过来满脸不信任,“你是不是业务能力有问题?”
池砚直接给他一个暴栗,眼睛继续盯着红绳的走向。
经过五分钟的努力红绳终于爬到了桌沿边就在池砚担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