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抱住她,将头抵在女人胸前轻轻蹭了起来,声音带着浓郁的思念和哭腔,“外婆...我回来了。”
被抱住的女人一愣,停下手上的动作。
整个人像是被突然飞出的小石子卡住的机械僵硬在了原地,许久,像是有人上了润滑油,机械重新运转起来。她缓缓抬起头,温柔无比地回抱住蔚鱼,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脑勺像这具身子记忆中的那样开口,“乖,蔚鱼回来了,想吃什么外婆给你做。”
蔚鱼埋首在外婆怀里好半天不肯起来,一眨眼眼泪就往下掉把外婆黑色的衣服都打shi了一片,他这才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已经二十几岁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这么想着他才想起池砚还在呢,赶紧抬起头转身寻找池砚的身影,“池...”
“在这呢。”池砚的声音出现在院门口。
高瘦的男生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门槛边拥抱着的婆孙俩,眉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皱纹,他的视线终于又落到那个黑衣女人身上,更是愕然。
如果说相处过于亲密是他们的习惯,那这张脸就无法解释了。
这张脸十分年轻,绝对不超过40岁。
池砚眼神一沉迈开腿踏进院门,同时胸前挂着的坠子竟然微微地发起热来。
灰尘
“啊,池砚你来了。”蔚鱼还保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转过头望向走到身后的池砚,大概是觉得自己满脸的泪痕有些狼狈,他急急站起身来抹了一把脸介绍道,“对了,这是,我外婆。”
哭过的声音都还有些沙哑。
池砚神色自如地朝那个女人点点头,“外婆好,我是蔚鱼的朋友。”
“外婆,这是池砚,我在外面认识的朋友,这次正好有空他来锦山避暑我就邀请他来我们家玩儿了,可以吗?”蔚鱼不着痕迹地挡在池砚身前,小心翼翼地侧头询问着外婆,仔细地捕捉着外婆每一个细微神色变化。
思念发泄过后的空隙,种种担忧猜测又溢了出来,从来没有外人进过这深山不知道外婆会不会生气啊。
穿着黑衣的女人一直低着头用针扎着罩衫上的布料不言语,让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大概有个小半分钟,外婆的手才又动了起来将针线穿过布料抬起头看向蔚鱼,依旧是温柔如水的神情,“蔚鱼回来啦,吃什么,外婆给你做?”
这大概就是同意了吧,蔚鱼急忙回答,“嗯都可以的,要不今晚就吃豆花吧这个季节家里应该还有。”
“好,乖乖,去家里放包,走这么远回来累不累啊。”外婆停下手中的针线活儿站起身来,不知是不是蔚鱼的错觉总觉得外婆动作好像迟缓了些,“可能是年纪大了吧。”他很快找了个合理的解释,“得好好孝敬她老人家才是。”
“走,进屋吧,家里只有两间卧室今天又要勉强你和我挤一挤了。”蔚鱼走到池砚旁边拿过自己的行李箱催促着。
“唔,好。”池砚点点头像是在思考什么。
“你想问什么?说吧。”蔚鱼看出来池砚有些欲言又止主动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和你外婆关系挺好的,她还叫你乖乖。”池砚摸了摸鼻子拖着箱子往前走不看蔚鱼。
“小时候据说我生了一场病差点死掉了,爸爸妈妈大概觉得累赘就走了,只有外婆一个人把我抱回来养大。所以我有记忆以来都是外婆在照顾我,她对我特别好。”蔚鱼说完还故作轻松地一笑,“我小时候还常叫错呢,叫外婆‘妈妈’,每次叫错平时很宠我的外婆就会生气所以后来也不叫了。”忽然觉得肩头一沉,是池砚搭了上来轻轻拍了两下。
“没事儿,我不需要安慰。”蔚鱼停顿了一下。
“我也不怪我的父母。他们选择了‘人生在世先活自己’也不能怪他们。”蔚鱼反手拍拍池砚搭在他肩上的手,“我现在也挺好的,抬脚。”
蔚鱼指指底下的门槛,池砚听得很认真差点被绊倒,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又活生生咽了下去,
“嗯,我懂。”
小红楼虽然修在深山也不大,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进门就是个估摸着三四十个平方四四方方的堂屋,右边开了两道门,里面也虚掩着一扇门。堂屋里面东西少得可怜,全部整齐地码在一边,灰白色的墙隐隐弥漫着一股霉菌的味道。
蔚鱼的房间在二楼,推开那道虚掩的门池砚更吃惊于这栋房子奇怪的构造:门后是黑漆漆的仓库模样的地方,在进门的角落有一道石梯却不是在平地上修筑的,灰白色的石梯宛如是从地底下攀上二楼那样直直搭到二楼。
“这里面没灯?”池砚摸着墙壁一边走一边情不自禁问了出来。
“以前都走习惯了没灯也可以的,抱歉,给你开手电筒?”蔚鱼走在前面担忧地回头去看池砚“啊!”准备拿自己的手机却不小心差点踩空被池砚一把拉住。
“哎你小心脚下!不是,你们这个梯子修得太不科学了吧,一不留神就得摔下去了。下面是什么,地窖吗?”池砚皱着眉看向那个看不清通往地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