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山多的地方就出宝贝还有天气也很好啊,连空调都不用开,喝啤酒直接去水里放一阵就好。”
蔚鱼扫了池砚一眼,不言语。他并不是真的不想池砚跟他一起,只是越靠近家心里总有些惴惴不安。
早上醒来的时候他还被池砚抱在怀里心里暗自甜蜜一会儿之后还是花了一番力气挣脱掉,谁知道刚一洗漱准备出门便又被缠上了,池砚嚷着要去他家里玩儿。他对着池砚那张脸又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狠话,说起来自己家,还从没去过客人。
要是往常或许他还会开心。
小时候的他看着放学后一起约好去各家串门的同学心里总是想羡艳不已,而这些都是他这个没有爹娘的小哑巴所不可能拥有的。
他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朋友去他家玩儿了。
时空交错十几年后却有人对他笑着缠着他想要去他家玩,他几乎都要相信了,池砚所说的原因,是因为想和他在一起,舍不得他。
他不免为自己的想法摇摇头,随意地望向窗外:那几座延绵不绝的大山耸立在那里世世代代压住了这片土地,封闭着山林深处的出路。“都几岁了,还在想这些。”
“今天能搭到三轮车算是好运了,要是平时我们就得徒步走回去。”蔚鱼一手搭在窗边支着下巴望向池砚,默不作声地算是同意池砚去他家。
“这三轮也比走路快不了多少呀,等到你家也得好一阵子了吧。”池砚当然听出蔚鱼这是不和他计较的意思笑眯眯地接过话茬。
而蔚鱼却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他,“你在想什么,这三轮怎么可能直接能到我家。”他指了指窗外一座大山下的空地,“进桑的人们大多数都是住在镇子上的,只有些传统的少数民族还住在山里,瞧就是那一块,零零散散地倒也有个几十户,我们搭车的主人也是会去那里。”
池砚注意到蔚鱼所说不能直达他家皱了皱眉,“你们家不在那里吗?还会更远一点?”
蔚鱼的手偏了一点,移到两座山之间深深凹进去的一块,语气有些说不出的低沉,“我们家不和大家住在一起, 我们住在大山最深处。”
所有人都不会去的禁忌之地。
“啊--”池砚也顺着蔚鱼的眼神望过去,绵延的大山中那一块深深凹下去的地方像是被砸出来的大坑,却在废墟上长出了比四周更茂盛的森林,与依稀可见的生活区相比完全就像个原始森林。
“难以想象,那里居然还能住人吧。”蔚鱼的声音轻轻响起。
要是一般人的确就会是这样的想法,可池砚在看见那块地方后嘴角的笑容凝固住,表情也有些不自然,对他来说这种地方他还真是不陌生。
“那一片听说是禁忌之处从来没有人敢去,但我外婆不仅带着几岁的我不顾他人的阻拦固执地进了还靠自己一寸寸地搭起房子开垦荒地。所以,我一直很敬佩她,她真的是我见过最有勇气的人了。”蔚鱼继续说,眼底除了温柔和感概还有着些说不出的情绪。
“嗯...是很有魄力。”池砚的眼前不可控制地出现了那个背对着他站着的黑衣女人,她身后是等级森严的堂屋和茂密的大山,只是一个背影就透着让人喘不过气的压迫。
两个人同时沉默着看向窗外,一时之间四周只有三轮车在路上颠簸的轰隆声和风刮过的呼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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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过摇摇晃晃的两三个小时后,从没清洗过灰得有一寸厚的三轮车终于颤颤巍巍驶进一片平地。
说是平地也不够准确,民族特色的小红楼依山而建,零零散散地排列着倒也有些异族风采,中间勉强修筑了一条土路宽度比三轮车宽不了多少,相比这也就是这块最大的交通工具了吧。
池砚跳下车扶了一把久坐后脚步有些虚浮的蔚鱼,又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肆意揽住他的肩膀凑在耳边戏谑着,“哥,你这个身体素质得多锻炼啊。”
“有点胃疼但是不碍事的,我们直接走吧,耽搁太久了回去会很晚,夜路很难走。”蔚鱼偷偷揉了一下肚子,又走过去对驾驶位的大哥用方言道谢双手合十轻轻点了个头才走回来示意池砚跟着他。
“胃疼啊...是饿了吗?要不要买点吃的?”池砚提着行李箱跟在后面关心地看着蔚鱼的肚子说罢又转头到处张望起来看能不能找到小卖部之类的。
“没事的,还有这里都是自家,哪里有什么小卖部。”池砚还在张望,蔚鱼看不下去了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往土路另一边走去。“快走吧,夜路是真的很难走。”
池砚扫了一圈,别说小卖部了这些小红楼连个站在外面的人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都回家吃饭了这么大一片地都空荡荡的萧条地很,他只得作罢顺着蔚鱼往前走,“那你走过夜路的吗?有多难走?”
听到这句话蔚鱼拽着他的力气更大了一些,“天色一黑森林就变样了,树会自己生长路会自己随意改动,差点走不回去。”
池砚一听作出一副害怕的模样,“太可怕了,我好害怕啊要是天黑了,哥你要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