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绵绵挤在人堆里着实别扭,特别是靠旁边的中年男子一直如有若无地往她身上贴,那股汗臭的气味熏得她脑袋发涨。
比起这臭男人来,她还是更愿意靠裘亓近一些,至少她身上的气味在这不是汗臭就是浓烈胭脂味的人堆中,实属一股清流。
“嗯?”裘亓感受到身侧贴上来的力道,“怎么了。”
祖绵绵憋红着脸,小声和她咬耳朵,“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
她想要的二人独处,不是这人挤人的场景,这人堆里她怎么下手啊!
裘亓拍拍她的肩膀,“再等等,入场费都交了,不看回本多可惜。”
祖绵绵难受地扭扭身子,不自在地贴她更近。
舞台上正好换了曲目,一身着桃色长裙的女子抱着琵琶走上来,纤指微动,悦耳的琴声娓娓而来。
别的不说,这弹琴的手艺活确实下了功夫,倒是让裘亓觉得值回了点票价。
随着顺序越来靠后,出场的艺伎名气越来越高,人群里的呼喊声也愈渐响亮,好几个喊出了要撕破嗓子的架势来表示兴奋。
裘亓不敢苟同地摇摇脑袋,给自己灌了口入场赠送的漱口茶。
转头,她却发现刚才还嘀嘀咕咕的祖绵绵没了声音,埋着头,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
“怎么了?”
还能是怎么,表演开场后,祖绵绵身旁那男子就开始对她若有若无的动手动脚,发现她并不反抗之后越发的过火起来,先是用大腿贴着祖绵绵的身体慢慢蹭,觉得不够劲了又悄摸摸伸出爪子贴到她腰上。
祖绵绵一开始真的以为是人太多,加上座位距离的近所以才不可避免的有了身体接触,但等那咸猪手开始放肆的时候,再迟钝的傻子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祖绵绵低着脑袋,眼底酝酿情绪,她本不是好惹是生非的性格,但若是谁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她也不是吃素的。
可正当她捏紧拳头,想要回击的时候,余光瞥见一抹浅白的衣袖从面前掠过,衣服上沾染着清香的那人单手提起坐在她身旁的男子,一挥手,就将人腾空丢了出去。
肥壮的中年男子的惨叫声划过半空,最后变成落在门口地板上的一声痛呼。
裘亓少见地露出冷硬的表情,冲那人的方向沉声说,“滚,下次再看见你,我剁了你的手,我的人你也敢碰?”
男子捂着心口踉跄着爬起来,脸涨得通红,“你算什么东西又是她什么人,我又没对她怎么样!”
“我是她什么人不重要。”裘亓冷哼一声,“重要的是你得先担心担心你自己才对,三秒后还不从我眼前消失,我给你两个选择,断掉刚才碰了她的那只左手或者两只手一起断,怎么样,试试?”
“你!”
不等男子嘴里再吐出写什么,裘亓反手一个茶杯飞出去,那细瘦的胳膊看起来没使多大力气,飞出去的杯子却牢牢卡进墙面一个小深坑,结实的墙壁瞬间被这巨大的冲击力破开延伸出好几道裂痕来,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场子,此时安静地只有能那墙土落地的声音。
裘亓蒙着面罩,男子认不得她是谁,只是看那惊人的大力,还以为她是少见的灵术者,顿时吓得要尿裤子了,他忙匍匐在地,哭喊着给裘亓磕头。
“我错了我错了,求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命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滚。”
“诶!这就滚!”
一场闹剧,引得几百号人的目光全数注视在看台最后一排。
裘亓回身,看见那些死亡凝视后,后知后觉自己刚才惹了多大动静。
下一场本是施洛凝的压轴表演,却在前奏响起前辈裘亓一嗓子吼断。
裘亓目光再稍稍远眺,那台上落在古琴后蒙着面纱的红衣女子也正看着她,因为距离的远,暂时看不清对方眼底的神色。
“抱歉,你们继续。”裘亓掩耳盗铃地捂住眼睛,悄悄在祖绵绵身旁重新落座。
观众的注意力很快再次被台上的美人吸引,裘亓也终于摆脱了那些刺眼的目光。
祖绵绵开口,有些不自在的别扭,“你刚才在干什么。”
“揍人啊。”裘亓往嘴里丢了颗葡萄,“这种人就是贱,用你们的说法,就是得浸猪笼。”
祖绵绵被她的话逗乐,抿着唇笑了下,嘴上却回,“就你现在的样子还揍人,如果不是他只是个普通人族,你早趴下了,憨货。”
“是是是,是我自作多情自作主张热心过了头。”裘亓敷衍地回应,眼睛盯着台上的人,“再没有下次了。”
台上的节目随着施洛凝逐渐华丽的手法升向高/chao,她与前面的绿茶姐妹花不同,眼妆和头饰极其艳丽华贵,连身上的衣服都是血一般的红色,这显眼的红衬得她肌肤洁白如雪,使她看上去像朵娇艳欲滴的玫瑰。
施洛凝身上有种别样的气质,或许就是她能成为头牌且经久不衰的原因,就是有种你虽然知道这朵玫瑰带刺,却还是忍不住飞蛾扑火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