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离殃收回了剑,似是极满意她这个答案。
嘉悦躺在床上,看了眼门口,暗骂自己这是倒了什么霉运,她以前为了玩弄猎物,都会设个结界,隔绝里面的动静,现在是自作自受,外面的奴仆听不清里面的动静,自己又在屋子最深处的床上,那些奴仆也看不见,如今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离殃直接开门见山道:“灵矿在哪?”
嘉悦面露难色道:“这等机密之事,我怎么知道。”
离殃:“我本来还想着留你一命,既然你无用,那便……”
“等等,”嘉悦连忙出声阻止,道:“灵矿的事只有镇长知道。”
“你的意思是那些村民……”
“没错,镇长为了将灵矿吞为己有,那些村民知道的都是假的位置,真正的位置只有镇长知道。”嘉悦一口气说完了,连气儿都不喘一下,她怕自己说得慢了,就再也没机会说了,她可惜命得很。
怪不得之前离殃曾施法控制了一名村民,结果,那地儿根本不是什么灵矿,而是一片坟墓,气的离殃脸都绿了。
“带我去找你们的家主。”
“不行,不行,不行”,嘉悦连连摇头,惶恐不安。
“怎么,现如今不怕死了!”
嘉悦小声地吞咽了一口,若是让家主知道自己办事不利,甚至将外人带了过去,那她定然会被扒皮抽筋,想起家主的手段,嘉悦浑身细密的骨骼都开始颤抖不止。
见她这副害怕瑟缩的模样,离殃也明白这女人是宁愿死也不会将自己带过去。
她心中倒是对这家主越发好奇。
“你既然不愿带我过去,那我也不能就这么放了你,不如……”
“大人只要您不逼我带您去见家主,不杀我,小女子愿意为你做牛做马,洗衣暖被。”她边说边主动贴上了离殃的身体。
离殃嫌恶地皱眉,冷冷地将她推开,声音里似碎了冰渣般道:“恶心!”
嘉悦狼狈地跌倒在床上,斗篷随着倾身的动作滑落肩头,双目盈盈含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大人……”
“闭嘴!”
离殃转身呵斥道:“穿好衣服,起来回话!”
一番窸窸窣窣的动静后,嘉悦穿好了衣服,起身,跪在地上,静候离殃发话。
“你不愿带我去见你家主,我也不逼你,那你可说说你家主在干什么?”
“这……”
见她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离殃抽剑又抵在了她脖颈间。
“不不不,大人您误会了,并非小女子不愿说,只是怕污了大人的耳!”嘉悦赶紧道。
“说!”
“家主现在与人正做交好之事,所以才派小女子前来。”
“交好?”
“就是那等鱼水之欢。”
“咳!”离殃掩饰性地捂嘴吭了一声,耳朵尖漫上了红色。
剑收入鞘。
嘉悦松了一口气。
“你……你随我走。”离殃带点结巴和威慑性地说道。
嘉悦到了离殃栖身的客栈,甫一推开房门,便见一小孩背对着她们坐在桌前。她以为这小孩是离殃的孩子,心道,难怪自己之前的魅惑术会失灵,都已经成亲有了孩子。这魅惑术对心志不坚定之人是催/情的毒药,对这种心中有责任的人则收效甚微。
听到门响,花枝转头望来,便见一女子正盯着自己猛看,她不适地皱眉。
嘉悦: “不愧是大人的孩子,长得真是容姿仙风,玉为骨,雪为肤。”
闻言,花枝正欲开口,便见离殃快步走了过来,将她抱在怀里,眉眼含笑道:“那是,这可是我道侣历尽千辛万苦才生下的,我平日里宝贝的不得了。”说罢,亲昵地亲了亲花枝的小脸。
灵力越高强的道人,生育子嗣便越加艰难,千辛万苦才生下的孩子,那道侣该多强大啊。
花枝看了离殃一眼,见她装得有模有样,似是已沉浸在她自己编织的谎话中,也懒得拆穿她,只道:“李灵芸不见了。”
“花枝,怎么这么没有礼貌,连母上都不叫了!”说罢,离殃拍了拍她的屁/股。
登时,花枝浑身一紧,僵硬地扭头看着离殃。
“这孩子平日里都被我宠坏了,没大没小的。”
嘉悦拍着马屁道:“大人,您的道侣真有福分得您如此爱慕。”
道人大都感情淡漠,即使结为道侣也不过是在漫长的岁月中有一点慰藉,至于孩子什么的,生育本就是个极其艰难的过程,九死一生不说,生下的孩子也不一定能得另一半的真心爱护。
是以,嘉悦才会有上面的发言,她心中不由感慨真是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她道:“大人,灵矿之事,您还是早早放弃为好,这里……太危险了!”
离殃:“我答应了我的小师妹替她前来查探灵矿的事,怎么能无功而返,更何况,这灵矿于长盛门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