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灵芸此刻是脑子一片空白,根本听不清周围的嘈杂人声,眼前是一张张晃动的笑脸,忽然,她大叫一声,竟以一种不要命的姿态向着客栈跑去。
那名被撞得路人看着那个跑起来疯疯癫癫的女子,一脸莫名其妙。
客栈
吃剩的饭菜已被小二收拾好端下去了。忽地,房门猛然被推开,离殃正在气定神地喝着茶,便见自己的徒弟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屋里。
李灵芸:“师、师尊……弟、弟子”
离殃:“喘好了气,再说话!”
李灵芸弯腰双手撑着膝盖,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站着身子道:“弟子发现这里的人都太诡异了,每个人都在笑不论发生什么,还有这里的人有健忘症。弟子之前就奇怪,为什么女鬼明明说这里有灵矿,而镇里的人却矢口否认,现在想来,怕是这里的人都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控制了。”
离殃点了点头,道:“不错,孺子可教也。”
李灵芸:“那师尊,我们该怎么办?”
离殃品了口茶,随后看着李灵芸一字一顿道:“拜访这些人口中的镇长。”
床上一直安安静静坐着的花枝这时候也抬起头看着离殃。
离殃:“花枝,你留下来。”
李灵芸:“师尊,其实,弟子也想……”
离殃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地道:“噢,你也想,想什么!”
那句想留下来的话,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她脸上勉强堆起一个笑容道:“为师尊办事,义不容辞!”
花枝:“今早我去客栈外转了一圈,这小镇除了我们再无其它修士。灵矿如此重大之事,无论如何隐瞒都是藏不住的,除了一些灵力稍弱的被城外茶摊女鬼吃掉的,也不乏一些灵力高强者,然而这小镇却见不到一个除我们之外的修士。”
李灵芸还从未见过花枝面色如此严肃,不由地心中升起一股担心。她是仪香谷的少宗主没必要为了这一趟灵矿之事,弄个半死不活,心中又开始纠结该如何开口,还未等她想好,便见离殃忽然伸出两指在花枝的额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
花枝不满地皱着眉,看着离殃。见状,离殃的心情反而好了许多,道:“普天之下,除了我师姐云菀,我还从未将谁放在过眼里,管它是魑魅魍魉,还是什么妖魔鬼怪!”
“不过……”她忽而转头看着李灵芸,顿时,李灵芸浑身一紧、心脏砰砰直跳。
“你就和花枝一起留下来吧。”
得此赦令,李灵芸心中松了一口气,等离殃走了,她向花枝道谢。
花枝微微侧过身并不接受这一礼,只道:“你是仪香谷少宗主,又拜了离殃为师尊,她这个人一向好胜,你作为她的弟子,她自然对你予以后望,只是此事实在危险,倘若你出了什么意外,仪香谷的人是不会放过离殃的。”
“哎,你去哪?”李灵芸见她说完后,便拉开了门,忙出声道。
“去找你师尊!”
“可是,师尊让我们留在这里,而且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太大的忙!”
花枝:“那是你帮不上什么忙,不代表我不可以。”
随后便是关门声。
房间重新归于寂静。
李灵芸托着腮坐在窗边,她也不知自己坐了多久,约莫是一炷香又或者是一盏茶。突然,她腾地一下站起身,打开腰间挂着的储物袋,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符文、法器、丹药之类的东西,确认无误后,似下了极大决心般,咬牙出去了。
街上还是如往常般,卖馒头的大婶依旧在笑呵呵地招揽客人,推着小板车的小贩们脸上也是挂着‘亲切’的笑容,似乎什么风霜都无法将那抹笑容抹去。
若是之前她还觉得这里的人亲切和蔼,那现如今,只觉得后背发凉,似有人从后面往她脖子里吹着冷气。李灵芸浑身打了个冷颤,缩了缩脖子,低着头,手里紧紧攥着一张雷符,紧张的指间冒出了冷汗。
“姑娘,你怎么了?”
路过的一大娘见她脸色苍白,额间冒汗,‘关心’地问道。
大娘眼前忽然闪现出一张画了朱砂的黄纸,她将菜篮子往左手上一挎,好奇地伸出右手摸了摸,奇怪地“咦”了一声,道:“姑娘,你这纸,好生奇怪!”
闻言,李灵芸悄悄睁开一只眼,见大娘并无任何不适,反而还伸手摸上了雷符,她心里松了一口气,这雷符是专克妖邪,看来这大娘并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她一抹额间冷汗,对着依旧笑yinyin的大娘,道:“我没事。”末了,她不知出于何种心思,又补充了一句,“大娘,您笑得让我害怕,能不能别笑了。”
“这可是镇长赐予我们的荣耀呢,姑娘啊,您可别瞎说!”她见李灵芸没事了,提着菜篮子,笑呵呵地走了。
荣耀,什么样的荣耀,能让一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笑,哀伤、愤怒、伤心、绝望……这样的笑,到底是荣耀还是折磨。
李灵芸看着大娘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