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学谦给小女儿取名叫“乔晗”,晗,五行属火,和姐姐时昀一样,既符合乔家历代按照五行相生取名的方式,同时也是“阳光,希望”的意思。
新生儿的出世总能为家庭带来喜悦的氛围,远在他乡的大哥和二哥也都赶来看望这个小生命,热闹了好长—段时间。
虽然还没长大,但谁都看得出来,小女儿的性格可比她姐姐活泼的多,才那么大一点点,就格外爱活动,可把陪床的时学谦折腾惨了。
时学谦让乔樟在月子中心养了三个月才出来,她知道自己太太的脾气,一出来肯定又要一头扎进工作里了。算算时间,时学谦也向太空科工属那边休了足足九个月的假了,京城太空科工属的硬件设施差不多也都建造完毕。
初夏的时候,科技部为这个国防新单位举行了落成仪式,那之后时学谦也开始恢复属里的工作了。
太空科工属自然属于保密单位,密级比同在京城的航院还高,每天进出单位的工作人员都是赤条条进,赤条条出,审核一道接一道,不能私带任何电子设备和文件进出,外围架设着重重叠叠的铁丝网和防屏蔽设备,更有一所哨兵布防在周围。因此,虽然同在京城,但只要时学谦—进到单位上班,那也很难联系到了,只能等她中午或晚上下班出来,要么就是家属有急事,可以打它里面内部的办公室座机。
即便严格到这种程度,属内也很少被安排有真正的科研场地,里面大多是机关办事部门,以及存储有关太空长城计划的数据库。没错,除了项目的参与者,不会有人知道此项目的真正科研场地在哪里的。
于是,在乔樟和时学谦都恢复工作之后,俩人都是早出晚归,家里又清静了起来,白天大多数时间只有照看孩子的一干管家和保姆。太空科工属离乔樟公司有点远,时学谦也不能每天跑来和乔樟吃午饭。
“你要是有事啊,就打我办公室的内部电话。”
尽管时学谦每次都这样嘱咐,但乔樟一般也不会打,一想到拨出去一个座机号码,还是有线的,就感觉好像回到了上世纪,又一想属里是保密单位,每一通电话都有监听的,她也就不好意思经常拨了。
乔樟不好意思,时学谦可非常好意思,有时候在属里呆的闷,工作处理完了就顺手给乔樟拨一通电话,说些鸡毛蒜皮的。每到周末,时学谦一般都在京华物理系里工作,处理那边的事情,学校离公司近,她便连吃个午饭也要跑去和乔樟一起,或者叫乔樟带着小女儿来。这下子,搞得属里的同事和乔樟公司的员工都渐渐发现,这位威名在外的首席科学家,原来是个如此爱围着太太转的性子。
爱围着太太转是有原因的,不仅仅是因为俩人感情好,更是因为,只有时学谦知道,她所从事的是一份多么变幻莫测的工作。这也是乔樟后来才明白的,她的学谦是多么珍惜能和她在一起生活的每—分、每一秒的时光。
大约就是在小女儿乔晗开始出牙的时候,又到了一个秋季,寒气逼人,乔樟像往常一样乘着清冷的晚雾从公司回家,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她莫名感到有点不安,白天时学谦破天荒的一个电话也没给她打,包括午饭的时候。@无限好文,尽在普江文学城
这么想着,她又觉得有些可笑,都没什么大事,不打电话很正常,说不定是学谦太忙了。
一边随意猜测着缘由,车子也已经驶进了家门,却见院子里竟然停着另一辆陌生的车,一辆绿色大吉普,那并不是平日接送时学谦上班的那—辆。
乔樟心里咯噔一下,飞速的下了车,而待她走近,看清了那一抹鲜红的军车牌照的时候,心底便陡然升起了一股惊涛骇浪般的不安。
鲜红的牌照,在秋夜里显得格外醒目。
乔樟脚下绊了一下,随后就突然加快步子,朝屋里奔去,客厅里没有开灯,小张全副武装的坐在沙发上,像是在等人。
不用问什么,乔樟已经明白了大半,她直接跑上二楼的卧室,推开主卧室的门,也许是太着急了,使劲大了一些,门推开的格外大声,“唯当”一声响,引得屋里正背对她俯身收拾行李的时学谦忽然直起腰。
这一路的距离并不短,乔樟又跑的快,一下停住,本来静谧的房间里都回荡起她气喘吁吁的呼吸声。月光从窗户里照进来,时学谦转过身,两人的目光就在月光里相接了。
“你回来了。”时学谦想冲她笑一笑,可是没能成功,“我...…等你很久了。”
乔樟平复好呼吸,—步步朝她走近。
时学谦接着道,声音听起来还算平稳:“我和他们说要和你吃完饭再走。”她指了指旁边桌子上的一桌子亲手做的菜,“但没想到你今天加班,这个时候也不能和你打电话了....也凉了,正好也没时间吃了。哦,我给宝宝喂过nai粉了,孩子们都哄睡着了......."
“你要去哪?”乔樟出声打断她。
时学谦张了张嘴,最后挤出来两个字:”...…出差。”
说话间,乔樟已经走到她身前,又焦急的追问一遍:“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