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注:看不懂不要紧,到大结局懂了就行
第十九章 不会醒
概要:我输了,我又一次输了
“真是麻烦老师了过来一趟了,您慢走。”
韩琦陪着笑送走小蘑菇,看着刘峰的车消失在路口,回头就放声骂我:“谭失煊你吃熊心豹子胆了!殴打同学殴打教官,你还想干什么!”
我体内那股冲劲不知道死哪儿去了了,我只觉得累,“韩琦哥,我要回家。”
他一巴掌呼起来不敢落下,看着我一身伤,将手掌恨铁不成钢地举了半天,最后敲到了自己大腿上,“你哥惯的你好毛病!”
“我想回家!”
“你就算想你哥你也不能...”
“我他妈说了我想回家!”
我看着韩琦在那一瞬间骤然睁大的双眼,忽然间才反应过来我此刻居然掐着他的脖子。
手上的纱布又渗出血来,我把手松下去,求他,“你让我见见我哥吧,我想他,韩琦,你让我见他。”
我知道我哥就在家里,公司离得这么近,我直接跑回去就行了,可我想从韩琦那里得一个指示,因为我知道我哥有事瞒着我,他接电话不回信息,那就一定不会喜欢在今晚看到我,但若是韩琦同意了,我应该还能在合适的场景下看到他。
韩琦在那里看了我许久,终是叹了口气。
“上车!”
他拉开自己那辆车的车门把我推上去,这辆车前不久才急急在这里停下,驶来的方向,是我家。
合适的场景...
我错了,根本不需要合适了。
车在往我家里开,韩琦一声不吭,我把手上的纱布一层层剥下来,到了家门口时,用它们打了个红色的蝴蝶结。
“谭失煊。”
“嗯。”
“你哥今天有点累,跟我上去后就乖乖睡你的觉,有什么事就明天再说,好不好?”
我乖乖点头,听着他对我的调遣,即使这里是我的家,我跟我哥的家。
韩琦从裤兜里找到钥匙打开了我家的门,门开了一条缝,他说,“你要听话。”
是,我要听话。
听你妈了个逼。
我抓着他的胳膊将他一把甩进了花丛,而后拔了钥匙进门,将他反锁在外边。
“谭失煊!”
他终于不再是笑嘻嘻的样子,反应过后气急败坏地扑上来砸门,嘴里跟我一样不顾辈分地咒骂,火气都能顺着门缝蔓延开。
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立场教训我,到底为什么所有人都想要往我家家事里掺上一脚。
“你要是想把我哥吵起来,你尽管闹。”
他低声粗喘,收了手不再拍门大叫,但同样大动肝火地咬着牙骂回来,“谭失煊,你他妈个疯子你敢碰一下你哥试试。”
“我日都日了,你还说碰不碰。”
“谭失煊!”
我说过了我不能受疼,疼起来就发疯,可他们都不听劝,总来往我心上扎刀子,还问我为什么不能笑着善待他人。
“你他妈...你他妈就是个畜生!”
他在门外气的乱颤,我都不知道是他太过直男还是我太过含蓄,我以为我和我哥的事已经天下皆知了,结果好像谁也没看出来。
“我就是个畜生,你还给畜生开了门。”
我没再理会快要气到原地爆炸的韩琦,忽视他那些直言不讳的训诫和孤注一掷的劝导,直接上楼去。
我感觉自己很累,像走了万千里的路,却依旧找不到那条路的出口。
我抓着扶手摸着墙,万分艰难地走到我哥的卧室前,似乎还能记起来我走的那天早上谭疏业在这里给予我的温度,可我感觉它们现在凉凉的。
或许从来就没有暖过,是我自己不相信,一遍又一遍的麻痹自己,却总在天明的时候忽然清醒,所以反复确信,又反复怀疑。
生日那天,中午的时候韩琦说他还在国外,让我不要等他,可晚上他却忽然回来了。
高考那日,隔着十二个小时的时差,可我问他吃早饭吃了什么,他却毫不犹豫地回答了,天气不好,他还叫我记得打伞打伞。
相拥而眠的那个早晨,我把血吐在了他的身上,手术台上某一刻意识回炉时还在想这辈子是不是再也看不见他了,醒来后真的连着十几日没有现身。
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特别多,有关于谭疏业的所有我其实都在疑惑,从小就看不透,到现在还麻木着。
他忽然消失的那三年,他前后剧烈的性情变动,他随心所欲的神出鬼没,他时不时无理由的大醉,他卧室里从不肯灭去的灯,他欢爱后执意要空出来的半张床……
还有,还有他左手上那条恐怖的,蜿蜒的,泛着粉红色的疤痕。
我有时候贪图那点温热,就总喜欢做一个什么也不Cao心的二货,好叫他放心一点,欢喜一点,想要丢下我时能够因为我的愚蠢和可怜犹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