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慕容煜脸上没有Yin霾的笑容后,没有留下来,带着酸涩转身离开。
他忽然想,要是慕容煜一辈子这样,也不错。
再说时玉韵那边。
六天前,许宿经受过炎狱草的考验,昏昏沉沉了五天,昨日终于醒过来,听到时玉韵声音后,唤了一声师父。
当时,时玉韵以为许宿记忆没有受损,正高兴,却听许宿说起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之后详细问下来,时玉韵发现许宿的记忆真的有损,他记得许家的事,记得时玉韵和碧羽苑,却独独忘了和颜旭之相关的一切记忆。
当天,处理好荀笙的问题后,颜荀二人来到药园,药元思把制作好的金疮药交给颜旭之,然后告知了颜旭之许宿的情况。
听闻这件事后,颜旭之觉得可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毕竟许宿追逐原主两辈子,这次失忆或许才是对方的新生。
他不想再打扰到对方,告辞后就要离开,忽听屋内的人问道:“这位公子,请先不要走,我、我认识你吗?”伴随着踉跄的脚步声,身形瘦削的许宿面色憔悴,出现在门边。
许宿刚才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却怎么也想不起是谁。
师父告诉他,他是因为被荀笙废去武功,需要神医救治才被带到药元思这里的。可他总觉得有些说不通,他记得上辈子自己郁结于心而死,却想不起为何郁结。而到了这辈子,他更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执着拜殷目盲为师,不明白为何要帮荀笙这个魔头。
这一切中少了最重要的一环,可他就是怎么也记不起。
如今听到这个声音,许宿觉得熟悉至极,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焦急地询问。
时玉韵跟在许宿后面,指甲深陷门框,一言不发。
颜旭之语气温和道:“你我不曾相识。不过我听药神医说起过你的一些事,所以也有一些话想说,许公子,人生在世,能有第二次重来的机会实乃幸事,而这一次人生的幸与不幸,希望你好好抉择。”语毕,他便拉着荀箫离开了药园。
许宿站在门口久久而立。
良久,时玉韵有些担忧地唤了一声,而后,他看到许宿的眼下流下两行清泪,他吓了一跳,忽然听到许宿问站在不远处的药元思:“药神医,我师父说您有办法治好我的眼睛,是真的吗?”
当初,许宿以为要用兵器自废眼睛,殷目盲却阻止他,说是自己研制出一种让人变成盲人的毒药,正好无人服用过,想让许宿试一下。
许宿同意下来,就这样成了个盲人。
时玉韵告知他,许宿有办法治好他的眼睛,他当时全心想着那缺失的记忆,如今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说的话,忽然豁然开朗,不再去纠结那份记忆,而是准备走向未来。
药元思蹲下身,看着长势良好的药材。
虽然许宿看不见,但神清骨秀的脸上还勾勒一个清朗的笑:“给我半年时间,足矣。”
许宿朝着药元思真诚作辑:“多谢药神医。”
这一日,巽风观各处被挂上红绸贴上喜字,是个人都在忙,没人再帮颜旭之和荀箫照顾两个nai包,他们终于履行起亲爹的职责,陪着两个nai包玩了一天。
傍晚时分,蔡续不远万里坐马车赶来,连同赶来的还有酒剑坞庄主令狐弘。
令狐弘可是张鸿虎后来补发请帖热情邀请来的。
而当张鸿虎看到五马车的上等好酒,笑得见牙不见眼,嘴里好话一箩筐,纷纷说给荀箫亲爱的师父和英俊伟岸的庄主听。
当天晚上,为确保大婚之日的新鲜感,张鸿虎有意将颜荀二人分开来。
原本想两人各自照顾一个nai包带着睡觉,不曾想,颜清曜的哭闹无休无止,仿佛要和哥哥分开就是要夺走她的命。
无奈之下,颜旭之一肩挑之,毕竟荀箫十月怀胎的时候已经够累了。
这天晚上,颜旭之左手摇着拨浪鼓逗颜清曜,右手翻着一本话本念给荀渊穆听。
这是他和荀箫近几日发现的趣事,只要他们一念话本,从来都没什么Jing气神只会发呆的荀渊穆忽然像是变了个娃,眼睛睁得圆溜溜,看似听得聚Jing会神。
原来儿子喜欢听故事,此时的颜旭之是这么想的。
当颜旭之读完整本话本,荀渊穆早就撑不住睡着了。
Jing神好的颜清曜亦是昏昏沉沉,但似乎没有抓到弹丸就是不甘心不睡觉。
颜旭之看颜清曜这劲儿,直接停下让女儿成功抓到了弹丸。
颜旭之打坐到半夜时睁开眼,看了眼空荡荡的床铺,已经有些想念荀箫。当然,想念之余,还有对明天的期待。
颜旭之满脑子都是明天可能的画面,无意再打坐,推开门,拿出竹叶青,对月独酌。
以前独自一人时,他彻夜练武之外偶尔会这样度过漫漫长夜。
颜旭之记得,那时除了手中的酒难喝,想的都是对这个江湖世界的排斥。
如今,再思及没有遇到荀箫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