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事你们可能还不知。十天前,荀箫踏入绝世期。”一直身处角落的时玉韵觉得是时候站出来,讥讽李氏族长损人不利己的行径,“南熵李氏,你们一族若是想和两个绝世高手为敌,莫要拉着所有人陪葬,或者说,其他掌门和族长,亦是觉得李族长说的没错?”
一石激起千层浪。
“我自始至终都认为荀笙,也就是杀荀邵该死。”
“吾亦是。”
一些人自行站队。
荀箫向前一步,他环顾在场的所有人,扫过一张张变色的脸,只觉得讽刺。
他沉声道:“你们要是认为,荀笙以前那些罪孽是我口说无凭,我无话可说。但你们是否忘了,当初魔头杀荀邵杀了多少人,那四个被害的青年才俊尸骨可寒?”
“尸骨可寒”四个字让人不禁打了个寒噤。
一时间,演武场鸦雀无声。
就在这时 ,因为身体欠佳一直坐着没出声的张鸿虎站起身。
身为巽风观掌门,张鸿虎身处最中央,一站起来格外显眼,他郑重道:“我巽风观如今有两个绝世高手坐镇,是我派荣幸啊,要是诸位掌门或族长有不服气的,不如切磋试试?”
……张鸿虎有你这么添乱的吗?
“是啊,若是不服,我和荀箫随时恭候。”颜旭之话音落下,荀箫运转真气,极有默契。
真气压制滚滚而来,让一些人差点跪趴在地上,而这真气来得快消失得也快。
显然是荀箫给的下马威。
即使荀箫现在转了性,但曾经冷酷无情却是真。
一想到荀箫已经是无敌的绝世高手,加上颜旭之……
做出头鸟的几个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在这时终于有人听到他们无声的呼救,出声来缓解这尴尬的气氛,语气里压抑不住的愤怒:“一刀杀了杀荀邵?也太便宜他了吧?”
此人是当初被害的四俊杰中的一人之长辈,他飞身来到演武台上,一剑直指荀笙的喉咙:“我家中的小辈,当初亦是被我寄托了大希望的,结果却被这魔头吸取全部内力变成人干,他立马死了也不能解我心头之恨。”
颜旭之和荀箫相视一眼,后退离开演武台。
之后便见那位长辈一点点凌迟着荀笙。
起初,荀笙一声不吭,到后来竟是发出诡异的笑声。
接二连三的,那些曾经被杀荀邵害死过弟子的纷纷上阵,其中包括陆元豹。
荀箫收起银霜,和颜旭之离开演武台。
他们回到台下,站在张鸿虎两边,看着荀笙被一群充斥恨意的人围聚起来。
直到笑声渐渐消失,一道道人影从演武台上离去,最终只剩下一团血rou模糊的人体时,还剩下来的完好眼睛直直地望着荀箫这里。
但这一步,荀笙死不了却也不觉得痛苦了。
他这一生,得到过什么?
没有。
本该属于自己的亲情之爱,从荀箫诞生的那一刻起就被荀箫毁灭,而当他没有狠下心杀死荀箫,不过是让他走失时,错误便被不断放大,直至有了现在的局面。
再有怀孕生子丹不仅没给荀箫带去痛苦,更让他找到此生挚爱,皆是可笑至极。
荀笙至死都不后悔曾经做过的一切,如今唯一的怨憎恨依然是凭什么是他荀箫得到幸福?!
——荀箫,我诅咒你,此生……
荀笙的嘴唇上下开合,说到一半的话被一道剑光打断。
白日里闪过的漆黑剑光不是颜旭之手里的夜芒又是什么。
颜旭之压根不想知道荀箫完整的话是什么,刚才一看到“诅咒”两字的唇语,忍无可忍无须再忍,颜旭之直接出剑割下了荀笙的头颅。
头颅咕噜噜地滚落到地上,只是更惹人厌恶。
颜旭之扭头看向荀箫:“你我将一生平安喜乐,顺遂无忧。”
两人长袖的手紧握在一起。
荀箫弯起眉眼,与过去全然不同的冰冷霜寒,让人如沐春风。
由魔头荀笙卷起的长达十数年的部分腥风血雨,这一天,终于落下帷幕。
魔头已除,生死契的解药也已交给颜旭之,有些人觉得继续留在巽风观还要面对颜荀二人的威压,只是更加颜面无光,准备走人。
张鸿虎像是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一般,露出友善的表情,却是振振有词道:“诸位掌门和族长,当年我认为荀箫是杀害我弟子莫温疏的仇人,骂过各种污言秽语,今日有你们的见证,我张鸿虎真心实意对荀箫致歉,望祈恕罪,请原谅则个。”
说着,张鸿虎就要深深作辑,荀箫连忙扶起张鸿虎,摇头道:“师父,无妨。”
“不知诸位,作何想法?”颜旭之微微一笑,传音给在场的每个掌门和族长。
颜旭之之前的好脾气仿佛只是过眼浮云,看似温柔的提问,传音里却满是恐吓。
即使再不情愿,这一刻,数十个门派掌门和世家族长,都只能忍着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