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子你才145。”
“我都忘了,你记那么清?”夏良对着小太阳又拍了一张。
柳小满得意地扬扬眉毛:“你每次进步我都记得。”
“这么感人,我都要流泪了。”夏良笑着说。
“你如果这次期末考文综能上二百,我也流。”柳小满说。
“真的?”夏良看着他。
“试试,我觉得你行。”柳小满往四周看一圈,主动捏捏夏良的手。
“你是不是还要拉个钩啊。”夏良的眼角绕出一段弧度。
柳小满把小指伸出来:“你想拉那拉一个也行。”
“成我想了。”夏良的小指跟他圈在一块儿拉了拉。
“本来就是你想。”柳小满把手收回去,抽出卷子的答案搁在两人中间,“拉了就不能变卦了,就得考二百。”
“柳小满,”夏良把答案摊开,对着选择题把正确的勾上,“你觉没觉得你胆子变大了?”
觉得。
不用夏良说他也觉得,跟夏良拉钩,放在熟悉起来之前真是想都不要想。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和夏良待在一起就是这样,哪哪儿都觉得轻松,从主动说话到主动开玩笑,从摸摸手到摸摸肚皮……这么一算,总耍流氓的好像不止夏良一个,他小动作也越来越多。
“变大了是好还是不好?”他歪头去看夏良的眼睛。
“好。”夏良点点头,把手往他腿上一搁,“越大越好。给你再捏捏吧。”
柳小满笑着把他掸开。
考试时匀不出心思想其他的,结束以后,这学期才算松下口气。
成绩当天出不来,高三的考完还要上一周课,到年二十八才放假,高二的意意思思也跟着多补了几天。
李猛在这几天里直接从将要死去过度成过不人不鬼,他花了一个晚上做出来的小抄屁用没有,还被监考老师给收了,让尚梁山去领人。李猛求了半天让尚梁山别告诉他妈,回来的时候整个人一股子要跳楼的架势。
王朝没什么起伏,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夏良也没反应,柳小满问他感觉怎么样,他只说了句“凑合”。
“你都填满了么?”柳小满问他。
“嗯。”夏良答应一声。
“那就行。”柳小满松了口气。
夏良都笑了:“你对我就这点儿要求,说好的二百呢?”
“我相信你。”柳小满笑着说。
他是真的相信夏良,就算他没尽力,好歹不会再跟刚开始一样,因为“懒得写”这种不可理喻的理由交白卷。
日子过得太顺畅,也太紧凑了,他都忘记他还有个十几年没出现的“爸”要回来过年。
柳小满爸爸到家那天是他们补课结束的最后一天,年二十五,周五,柳小满要去学校拿成绩。
补课的时间不算早自习,不用去那么早,他帮着爷爷把摊子收拾好,又把家里的卫生做了做,要过年了,该收拾的得收拾。
收得太入神,樊以扬的自行车铃都在楼下响了起来,他才着急忙慌地撇下抹布去换衣服。
可能是因为心急,一会儿拿东一会儿忘西的,走到门口要换鞋了,竟然发现书包没拿。
上学不带书包。
他笑了自己一声,转身回去拿书包。
敲门的声音就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小满?”爷爷在屋里喊一声。
“不是我,我没走呢,”柳小满挎着书包出来,“扬扬哥吧。”
“我这就下……”他边开门边说话,门开了,话却没能说下去。
一个非常……陌生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
柳小满脑子一懵。
直觉告诉他,这就是他爸。
男人看着很狼狈,不管头脸都泛着点儿油光,一边肩膀上背着一个大的旅行包,脚边还立着一个同样很大的行李箱。箱子把手上系着个塑料袋,系得不严,里面露着一碗方便面,一条拆开的饼干,还有两三个苹果。
可能是坐了一夜火车刚下来。
“是……”男人跟他一样有些无措,但是调整得很迅速,他先看向柳小满的胳膊,然后挪回到他脸上,说不上来他是不是想做一个笑的表情,咬肌那一圈很僵硬地动了动,声音也很僵硬,问他:“是小满吧?”
“谁啊?”爷爷在房间咳着喊。
“我是……”男人嗫嚅了一句,像是被这一声听得愣了愣,没继续往下说,迅速回头看了看。
柳小满也在看他身后。
身后没有行李箱,没有另一个旅行袋,也没有泡面和苹果。
身后是另一个形容疲惫的中年女人。
“这是,郑淑梅,你梅姨。”男人飞快地轻声介绍。
郑淑梅冲他笑笑,笑容里是跟男人同款的狼狈,怀里抱着一床被子。
为什么要抱着被子?
柳小满做不出反应,他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