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主子回话。”小元宝笑嘻嘻的打了一个千儿,准备告退。
全安挥挥手,“去吧去吧。”
“小的告退。”小元宝利落的折身告退,转身放着小跑出了议政殿的左侧小门。
全安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托盘,敛了敛脸上掩饰不住的欣喜笑意,忙端着手中的托盘折身回了殿中。
议事已经议了一个时辰,皇帝身子本就有些虚,又经过一日的路途奔波,气儿都没得及喘上一口,刚一踏进宫门便来了这议政殿议政,即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有些吃不消,全安折身回来时,便见着靠坐在龙椅扶手上脸色青白的自家主子,他一惊,忙快步上前,也不顾上还在滔滔不绝的工部尚书,“陛下……”
全安这一声儿不大不小,也足以打断工部尚书的滔滔不绝,下坐的六部尚书和王辅臣一干人这才留意到,靠坐在龙椅上脸色苍白的皇帝陛下。
“陛下——”
“陛下……”
玄湛拿下撑着额际的手掌,摆摆手,那威严清冷的话语似乎都软了几分态势,“无碍,方爱卿你继续说。”
见到皇帝陛下这般破了天荒的虚弱的模样,一时之间这些朝廷的肱骨大臣个个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还是王辅臣站起来率先开了口劝慰,“陛下,您龙体为重,此事还是改日再议吧。”
他一出言,其他人纷纷附和劝慰。
玄湛摆摆手,“雍州之事刻不容缓,马上就要入冬了,如若再不加紧处置,入冬之后雍州数十万灾民必会流离失所。”
“陛下……”王辅臣张口哑然。
现在已经入了秋,冬日已经临近,雍州之事确实是刻不容缓了,如若不能在入冬之前将灾民安置妥善,只怕到时又是一场无法挽回的灾祸。
“继续吧。”
玄湛揉揉有些发疼的眉心,忽地嗅到一股香甜的牛ru香,他睁开眼,目光微一移,落在全安手中的托盘上,看到那托盘之上的碗中的莹白物状,想到喜好这杏仁nai的人儿,他眉心稍稍舒缓了些许。
“给朕换一杯茶来。”
他一向不喜甜食,那人儿幼时偏好不已,他也跟着尝过两次,后来那人儿离京,他便再没有喝过。只是每回想他想得狠了,便让全安备上一些放在案上,闻着这熟悉的香甜气息,他便当那人儿一直在他身旁一般。
全安的目光随着主子落在自个儿手上,他一怔,忙将托盘上的碗奉上,脸上带上了些许的笑意,“陛下,这是方才太极殿送来的,说是小主子亲自吩咐的,您这一日赶路,也没怎么用膳,这都酉时初了,您好歹用一些垫垫肚子。”
玄湛听到太极殿送来时,脸上的神色便诧异非常,听到那句‘小主子亲自吩咐的’时,豁然从龙椅上起身,颤抖着手指着全安,“你……你说什么?”
皇帝陛下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在场的一干人等全都傻了眼,这是……怎么了?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见到自家主子这般失态,全安也不诧异,他笑眯眯的朝王辅臣失了个眼色,王辅臣身为天子第一近臣,自然明白这时候该做什么。
“微臣告退。”
有了他这个中书令领头,秦正阳和傅凌天又一向以他马首是瞻,其他人见着几位告退,也是十分识趣,纷纷告退。
待人全数告退,全安将御案上的奏本和茶盅统统撤下,将手中的杏仁nai奉上,“陛下,趁着还热乎,您赶紧用些。”
玄湛怔怔的看着案头上的那碗杏仁nai,“……这真的是……恸儿吩咐送来的?”
全安笑道,“陛下,奴才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肆意编造假传殿帝后的懿旨,陛下您快用吧,凉了伤脾胃。”
听到那声帝后懿旨,玄湛心里五味俱全,个中滋味儿,有些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帝后懿旨……么?
修长的手掌将那碗莹白的杏仁nai捧起,指间抑制不住的轻颤,似乎一个不小心就要捧不住那只小小的却重逾千斤的碗。
“陛下,都说Jing诚所至金石为开,奴才相信,您的诚心定会得上天成全的。”全安抹抹眼睛,眼眶红通通一片。
“……朕也盼着那一天……”
玄湛喃喃低语了一声,轻得站在他身边的全安都没有听清楚。
浅抿了一口碗中香甜的牛ru,醇香甜腻瞬间在口中化开,一直甜到了心尖。微肃的眼角眉梢也因为这香甜的牛ru而柔软了下来。
见皇帝陛下这般,全安这才低声道,“陛下,您身子不适,今日的朝务……”
再抿了一口碗中牛ru,玄湛才道,“将雍州的奏本送至御书房,其他的依旧交由中书令批阅,批阅之后捡重要的给朕回稟。”顿了一下,他抬头瞧了瞧窗外的日头,“今日廷议便散了
吧。”
全安一听,喜笑颜开,忙应了,“哎,奴才这就去传旨。”
“嗯。”摆摆手,示意他下去忙活,玄湛捧着那只青瓷薄胎的小碗仔仔细细品着碗中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