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溪赶车走在前头,张魁载着胡娘子和张惠走在后面,一路畅通到城门口走不动了。
“主人,出什么事了?”张魁忙拉紧缰绳。
贺清溪侧耳细听,听到锣鼓声,便下来找人问,“前面是不是在办喜事?”
“可能吧。”
贺清溪:“可能?”
“我们这边没有,应该是路过。”
成婚又称成昏,便是指在黄昏的时候结两姓之好。贺清溪抬头看一下日头,还没到未时,这么早就出嫁,是怕姑娘嫁不出去么。
“不该是傍晚吗?”贺清溪问出心底疑惑。
“谁知道呢。”说话之人扭头看一下贺清溪,“你们赶时间?”
贺清溪摇摇头。
“那就把车靠边再等一会儿。听说这个迎亲的走得很慢,也不知是妆奁多,还是抬轿子的没吃饭,这边堵快有一炷香了。”
小白闻言从车里钻出来,“掌柜的,我过去看看?”
“等一下。”贺清溪把马车拉到路边,小声说,“从里面出去,别吓着人。”
东市的人知道小白是妖,能隐身能上天,不表示东市东边的居民也知道。类似的话贺清溪跟小白讲过,小白闻言就钻马车里,施个隐身术窜到天上就往城里去。
须臾,小白出现在马车旁边,贺清溪身侧。
贺清溪感应到,扭头见她一副又惊又喜还难以置信的样子,“别告诉我新娘是妖怪。”
小白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不是!”
“那是什么?”贺清溪好奇。
张魁张惠和胡娘子走过来。
小白掀开车帘喊一声,“小羊,小猫。”
俩孩子一动未动,还发出鼻鼾声。
贺清溪明白了,小声问,“周桂香?”
“就是她!”小白此话一出,张魁和张惠惊得合不拢嘴。
胡娘子忙问,“你看到了?”
小白又往马车里看一眼,俩孩子还在睡,便放下车帘退到墙边,尽可能离马车远一些,“我刚开始听人说迎亲的车队特意从东市穿过,导致东市堵的水泄不通,好多商户都在骂,迎亲的人脑子有病,旁边那么多路不好走,非从东市过。我也觉得那些人有病。
“车帘撩开,我看周桂香坐在里面就全明白了。一定是她让车队从东市过给咱们看。可惜今儿天好,咱们玩去了。让她竹篮打水一场空,气死她。”
胡娘子不赞同,“现在知道了。”
“现在知道和在店里知道能一样吗?店里那么多人,肯定得追着掌柜的问东问西。哪怕都站在掌柜的这边,你不烦啊?”小白反问。
胡娘子烦。
“那现在呢?”胡娘子看向贺清溪。
贺清溪指着马车,“站在车厢这边,等她走远了,咱们再回去。”
“对!”小白点头,“有人问起来,咱们啥都不知道,他们自己就不问了。”
贺清溪乐了,“长进了。”
“跟你学的呗。”小白瞥他一眼,“我问你事,你不想说就不理我。我问着问着觉得没意思,就不好再烦你了啊。”
贺清溪轻笑一声,发现锣鼓声近了,“站那边去。”指着车厢。
三人两妖移到车厢旁边,勾头看着迎亲队伍走远,贺清溪才走出来,望着队伍一直往东去,微微吃惊,“这是去乡下?”
“东西市谁不知道她好吃懒做,还喜欢把自己的东西往娘家搬。但凡能打听到的,倒贴人家钱,人家也不要她。”小白快言快语道。
贺清溪嗯一声,“回吧。对了,回去别说这事。”
“我知道。”小白跳上车,张魁往后走。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到车行把车还回去,贺清溪抱着小猫,胡娘子抱着小羊就直接回去。
此时各家都在忙,贺清溪又是从店铺后面那条路回去,从侧门进的,以至于他家生火做饭炊烟升起,街坊四邻才知道他回来了。
翌日,无需开店,贺清溪也没出去,叫小白飞着去送小猫,就把胡麻找出来,淘洗干净用来和面。
小白回来看到这一幕,好奇地问,“传说中的焦叶子?”
“传说?”贺清溪乐了。
小白连连点头,“只有你老祖宗的祖宗会做。等等,你也会,他连这个都写食谱上了?”
“写没写我不知道,我娘做过。”贺清溪道。
小白:“那就写了。”见胡娘子瞥她,“真的。你没发现?都没人卖这个。”
“掌柜的做这个卖?”胡娘子接道。
贺清溪摇了摇头,“这个东西费油,一碗只有几块,卖五文钱勉强裹住本,卖十文太贵。”
“我们自己吃?”小白一见他点头,兴奋的跳起来。
小羊看她一下,摇摇头,学着大人模样,老气横秋道,“疯了,疯了。”话锋一转,“大白,我们玩蹴鞠吧。”
“好啊。”大白最爱蹴鞠,“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