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低头系带:“朕出去一趟,你守在殿外。”
李公公心里清楚他要去哪,低声询问:“若冷宫那边来消息…?”
“朕自会回来,你掐着时辰,待朕回来便宣告皇后死讯。朕会让人配合。”萧毓岚说,让洛闻歌出不得真身份的人,萧毓岚都会扫干净。
许多人都熟知皇后是洛闻歌假扮,那他就将这个身份直接抹去,看看谁还能大胆凭空威胁。
萧毓岚速来雷厉风行,不给他人留半点活路。
李公公不掉链子,很是明白道:“老奴会收拾妥当。”
“嗯,朕走了。”萧毓岚提过一盏灯,踏入暗门前回头道,“朕心里知道父皇一些事,之所以不问是死者为大,李公公放宽心,朕不会问往事。”
这措不及防一句话差点让李公公跪下。
萧毓岚说完这话便走了,这一走就是大半宿。
绝对是趁洛闻歌没醒走的,李公公给萧毓岚洗漱宽衣上早朝,在萧毓岚走后没多久,李公公安排在凤栖殿的小太监,连滚带爬到平和殿报信,说皇后没了。
满朝文武百官震惊到说不出话来,高台之上的萧毓岚手抖摔掉好几本奏疏,再也无心早朝,话都没说便慌忙走了。
李公公慢几步,边走边打圆场:“帝后伉俪情深,陛下悲痛不已,得赶去见见皇后,望诸位大人见谅。”
这事儿当然没发谴责,大臣们连呼不敢。
那边早从平和殿退出来的萧毓岚,调转方向先去了冷宫。
废弃冷宫比城外破旧城隍庙还不如,在这阳光处温暖,Yin暗处chaoshiYin冷的天气里,身处冷宫无疑慢性死亡。
好在萧毓岚没将事情做得太绝,至少留两间完整房间给沈如卿藏身用。
萧毓岚踏进房内,他神态和周遭环境很融洽,都是偏冷暗含杀意。
沈如卿小产后身子骨就不太好,挪到冷宫依旧修养在床,身边只有个从沈府带来的侍女画眉在,这姑娘也算忠心耿耿。
萧毓岚看见画眉,眉心微皱:“你先下去。”
画眉不想下去,碍于萧毓岚不怒自威神态,蜷缩着身体退下,多少有些怕他。
沈如卿靠着床头,身上盖着破旧棉花被,脸色惨白:“我在临死前还是如愿见到陛下。”
萧毓岚保持在十步之遥,没再往前:“太后说你要见朕。”
“是啊,我想见陛下。”沈如卿勉强提下唇角,想笑都笑不出来,“好像我见到陛下都是太后的意思,陛下从来没有主动要来看过我。”
“朕不注重这方面。”萧毓岚淡淡道。
沈如卿嗤笑:“是不注重我罢了,我猜陛下知道我今日要说什么。”
萧毓岚也没否认。
沈如卿见状,笑容微微泛苦:“原来陛下真的一开始就知道皇后是洛闻歌。”
“你又是如何得知的?”萧毓岚问。
沈如卿没有隐瞒的打算,平铺直叙:“他身形较徐锦媛要大些,容貌固然出色,眉眼也极为相似,但有个致命地方,他左眼角有泪痣,徐锦媛没有。”
这确实是个很要命地方,萧毓岚记得让影卫假扮时候都是按照洛闻歌模样乔装,那也是一步错步步错。
萧毓岚多看沈如卿几眼:“你也曾想用这点威胁他?”
沈如卿老实承认:“从我下定决心给你戴绿帽那刻,就一直想法子怎么颠覆你的王朝,小时候我很少见到我爹,每次问我娘,爹什么时候过来,娘总说爹还有事没忙完,让我再等等,我就等啊,从早等到晚,天亮等天黑,春天到冬天,一年过去了,我都没等到他,后来我娘病重,终于等到他了。”
萧毓岚皱眉:“你因他公务繁忙而恨上朕?”
这分明就是迁怒。
沈如卿点头,勾唇笑容微冷:“我就想知道当皇帝究竟忙不忙。要是不忙,这皇位让给别人坐也无可厚非。”
“这就是你红杏出墙的理由?”萧毓岚问。
沈如卿讥讽笑道:“不是,我红杏出墙全因为不想嫁给你,更不想在你和我爹间做个没感情的平衡棋子。我知道你并非心意我才册封贵妃,就像你也不心意徐锦媛一样。”
萧毓岚看沈如卿脸上的恨意有些默然,突然道:“册封时候,朕让李公公给你带了封信,你没看见?”
沈如卿眼里闪过丝茫然,继而更为讽刺道:“陛下莫非在无中生有?我从我爹手里只接到一道圣旨。”
萧毓岚不觉得是李公公出问题,那就说明那封信落入沈爵手里。
那倒也不是什么信,只有寥寥数语及玉玺印记。
上面写着若沈如卿有别的想法,大可靠这封信进宫面圣。
从始至终,萧毓岚都没等到沈如卿求见,原以为对方是自愿受沈爵指使入宫,此时来看其中还有隐情,但这对他们而言也不重要了。
沈如卿做下冤孽无法抹去,萧毓岚也不会放人出宫,唯有将她留在这冷宫里自生自灭。
萧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