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要想太多,你父皇他清白端正,否则你从哪来的?”
诚然这是个致命问题,但并不足以说服萧毓岚。
他是个独立思考许多年的大人,不再被一两句好听话所哄骗,从太后这急不可耐反驳里,他已经知道答案。
太后也察觉自己大惊小怪,容易引人怀疑,当即沉默下来。
萧毓岚心里复杂,在知道父皇断袖又娶妻生子一事上感到悲哀,为一场婚事痛苦三人而悲哀。
太后是可怜的,因为她嫁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
父皇是可恨的,因为他为江山毁女子一生;
那个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成婚的洛阁老是可悲的,因为他注定只能是臣子。
萧毓岚也终于想起件事,为什么洛闻歌打小就没母亲,也从未听说洛阁老娶妻过。
萧毓岚笑了,很苦涩:“母后,朕不想走父皇的老路。”
“哀家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太后再也站不住,好似只有走动起来能让萧毓岚相信她。
“那事实究竟如何,母后愿意告诉朕吗?”萧毓岚追问。
太后又沉默了,这个话题好似封印人心的魔鬼,让人恐惧不敢说,生怕说了便是死。
萧毓岚连连点头,无力般轰然坐下:“不管他们如何,朕绝对不会走那条路,这天下朕要,他,朕也要,还请母后不要再劝。”
太后见他心意已决,真的很想像小时候一样,狠狠打他一顿。
可如今萧毓岚长大成人,她想打也得考虑下身份,太后心累了,满脸疲倦问:“皇帝,有些路走了就没有回头可能,你真下定决心了?”
萧毓岚半点没犹豫:“是。”
“好。”太后温声应道,“皇帝下定决心要他又要天下,那哀家只能下定决心杀了他,以绝皇帝念想,哀家想皇帝总不至于因为他死了放弃伟业吧?”
萧毓岚瞳孔微缩,不敢相信话说到这份上,太后还做出如此决定,他颤声:“母后。”
“哀家也是为宁朝好,皇帝要为个男人所向睥睨,闹得天下人皆知,让皇室蒙羞,那哀家只能先发制人,让这个秘密再无暴露可能。”太后语气坚决道。
萧毓岚惨淡一笑:“母后非要这么做,那儿臣只能先说句不孝。”
太后眼眸里见了水光,眼看萧毓岚掀起衣摆跪在面前,心里痛得不行,这是她手把手养大,在别人百般算计下呵护下来的孩子啊。
她看着心也疼,在萧毓岚跪地磕头那刻,太后泪如雨下,猛地矮身揽住萧毓岚肩膀:“皇帝是要逼死哀家吗?”
萧毓岚也很难过:“那母后也要逼死朕吗?”
太后哭得喘不上来气,抽噎道:“哀家亲眼看着你父皇如何快乐如何死,目睹他们欢喜半生,悲哀终生,不想让你再走那条路,那条路太难太苦,没人能理解。”
萧毓岚回抱住太后,颤声不见了,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霸道:“朕要走的路,不管多难多苦,都会坚持走下去,母后,只要你不阻止朕,朕觉得没什么可在意。”
太后抚摸萧毓岚后脑勺,眼泪止不住:“哀家怕极了你受天下人唾弃,史官笔下无谎言,你若做下决定,一生都将与一个男人相携共进。”
很多很多事情,在和洛闻歌心意互通前,萧毓岚都想过。
敢差人去请太后,所有是非后果都在考虑后,萧毓岚自认没必要怕的,死过一次的人,又经历过那么多事情,萧毓岚看得通透许多。
对上太后这句问话,他敢发自肺腑回答:“朕接受。”
太后没话说了,缓缓松开萧毓岚,垂首泪目道:“哀家的小皇帝终究是长大了,诸多事宜都想到过,无需哀家Cao心。”
萧毓岚喉咙微动。
太后继续道:“哀家可以不杀他,但如若有日发现他背叛皇帝,哀家会毫不犹豫除掉他。”
萧毓岚在这点上比太后更加决绝:“到时不用母后出手,朕会亲自动手。”
他也无法容忍洛闻歌背叛,无论哪个方面,洛闻歌都只能忠于他,且只能是他。
太后不信他的话,这种关键时候还是自己来更保险。她从容放开萧毓岚,又叮嘱了句:“往后皇帝要多加小心,这是禁忌之恋,多的是眼睛盯着你们,一不小心被人盯上,会酿成大错。”
“多谢母后提醒,朕必会谨慎行事。”萧毓岚道,这些日子下来,他早已习以为常,尤其在和洛闻歌相处上,确实是该注意之处。
太后再次深深看他一眼,叹息:“从今往后哀家不会再过问前朝之事,皇帝能独当一面,近来在处理沈爵和徐应屏事上,都表现得很不错,如今他们也逐渐走下神坛,相信陛下对他们还有别的安排。”
萧毓岚倒了杯茶递到太后手边:“后宫这边还需母后帮衬。”
太后接过喝几口茶,润润嗓子:“皇帝打算何时公布皇后死讯?”
殿内空荡荡,让太后声音稍显冷漠了些。
萧毓岚摩挲茶盏,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