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多都讲得很简略,后来问了前桌的女生才知道,原来老师们都默认学生在假期时已经报了补习班学过了一遍课本知识,所以现在课堂上讲的会更深一些。
这是我闻所未闻的。
如果说有什么让我受挫,那大概就是这个。
尽管我不是什么聪明人,也知道我爸压根没指望我能有什么好的成绩,但我还是想至少在这方面做得比晏阳好,我不能真的一无是处让他们瞧不起。
很头疼,我看着练习册上的题,一道都不会做。
放学的时候,其他人都走了,只有两三个值日生在擦黑板扫地,我坐在那里继续盯着练习册发呆。
突然门口有人叫我,我抬头看见晏阳,他正试探着想进来却又不太敢。
他朝我挥手,对我说:“哥!放学回家啦!”
那会儿的晏阳个子小小的,穿着校服背著书包站在我的教室门口像个玩偶。
我冷眼看着他,手指捏着一页练习册,等我回过神的时候,纸张都被我捏破了。
“回家。”我收拾东西起身,到了门口笑着对他说,“是不是等我半天了?”
晏阳双手抓着他的书包带,笑得眼角都挂着一缕夕阳在闪闪发光,他说:“好半天了,但是我愿意等你!”
愿意等我?
是,他一直都愿意等我。
从那天开始,他每天都在等我。
一开始是在学校等我放学,后来他长大了,晚上在床上等我干他。
是他自愿的,我可从来没有逼过他。
06
自从我住进来,每个人都对我很不错,至少表面上看是相当好的。
我那个应该从来没什么良心的爸竟然洗心革面关心起我,我的后妈似乎也并不心机恶毒对我照顾有加,至于我弟,我们晏阳,更是听话得很,什么好东西都先拿来给我,他甚至把过年时他姥姥偷偷塞给他的大红包都拿回来放在了我的枕头下面。
对于他给的东西,我从来都照单全收,在他面前我不需要假惺惺的客气。
那时候,我学习吃力,知道其他同学都在外面有补习班,我却不好意思跟我爸他们开口,怕他们觉得我这是在“要账”或者……“讨饭”。
但我有我的办法。
那段时间我每天晚上挑灯夜读,连续几天都熬到很晚。
一开始晏阳以为我只是作业很多,一边趴在桌子上抱怨初中好可怕,一边哈欠连天地陪着我熬夜。
几天下来,晏阳病了,打针的时候我陪着他,他问我:“哥,你每天这样学习,不累吗?”
怎么可能不累?
“累啊,可是没办法。”演戏我还是很在行的,“等你上了初中就知道了,班里其他人都在课外班把课本上的知识点学过一遍了,我什么都不会,老师讲的跟不上,只能自己回来多用点功。”
第二天我爸就来跟我商量报补习班的事了。
所以,我当初来的时候真的没看错,在这个家只要拿捏住了晏阳,基本上就是我说了算了。
因为晏阳,我顺利开始上补习班,但我的基础原本就比别人差,再怎么补也需要一个过程。
很多时候我都憋着一口气,很急,很想证明自己,然而初一一整年的考试,我最好的成绩也仅仅能在班里保持中游。
初一结束的那个暑假,我因为成绩不理想,心情很差,晏阳他妈大概看出来我不开心,商量着不如一家人找时间出去旅游。
我没什么兴致,表示要上补习班的课程,就不去了,晏阳看看我,原本很期待出去玩的他蹭到了我身边,说他也不想去了。
那天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跟晏阳发了脾气。
当时我爸和他妈都出去了,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他拿葡萄给我,一粒一粒摘下来洗得干干净净,当然不是他洗的,他只是拿过来给我。
我那时候心情糟透了,觉得自己实在差劲,火山正要喷发,他自己来送命。
我一把打开他的手,葡萄粒散落一地,圆咕噜的葡萄滚得到处都是,晏阳愣在那里,手背被我打得通红。
我说:“你能不能有点自己的主意?你想出去玩就去,学我干什么?”
晏阳哭了,一抽一抽的,哭得鼻尖都红彤彤的。
他说:“哥,你别不开心。”
“你别叫我哥。”我那天真的烦透了,冲着他嚷嚷。
我一吼他他就抖一下,胆子小得很。
其实那天我具体都说了些什么,后来已经不太记得了,只记得晏阳一边哭一边跟我道歉,但问题是明明发火骂人的是我,他也从来没做错过任何事。
我很无理取闹,自己也清楚是把对大人们的怨恨和对自己无能的愤怒都发泄到了他的身上,他很无辜。
但我就是控制不住,恶虎一样欺负着他。
晏阳的眼泪特别多,估计从小也没怎么受过委屈,别人说几句就受不了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