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涉的误会,但道歉真不在计划之中。
何况归根结底,他是为了买夜宵才摔的跤遇到的周涉。
记起夜宵,祝荧更郁闷了:“是他先耍的我。”
“他哪里耍你啦?我帮你出头!”方逸辰问。
祝荧把买夜宵的理由说了,想到方逸辰也在场,咬了咬后槽牙。
“是不是很多人看我笑话?跟你说,我其实就是在路上……”
方逸辰木讷地插嘴:“没啊,裴哥偶尔脾气差了点,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拿你随便打赌?”
他看祝荧有点晃神,怕这学霸从话里挑毛病,急忙摆手道:“不随便的也不会的,这情节可就太恶劣了!”
他和祝荧说了遍完整的前因后果:“裴哥那天心情是不好,但后来真没理那傻逼,出门打电话去了。再说买夜宵不是很常见的事情?”
祝荧心说,你裴哥以前从没要我买过。
这念头冒出来时,他并不想反驳方逸辰的说辞。身边很多情侣要对方帮忙是常事,偶尔任性了要故意折腾一把也无所谓。
而是裴慕隐真的很宠着他。
祝荧用吸管搅着饮料,艰涩地说:“他没和我解释,我不知道。反正他现在干脆把我拉黑了。”
方逸辰道:“原来你不是没联系过啊!他回了家,他妈妈能让你们再有机会联系?别一回头他又来找你了。”
祝荧小心翼翼地打听:“所以他不是存心拉黑我的?”
“如果不是,你能主动示好?”
“我会提醒他,他的很多证件都在我那边,补办很麻烦。”祝荧别扭道,“要转学好歹也回来一趟吧。”
过了很久,他靠在椅背上,扭头看着窗外的清澈湖泊,闷闷地嘀咕了句。
方逸辰最开始没听清,后来琢磨出来了。
祝荧是在说:“我不想他走。”
·
在裴慕隐回家之前,周涉就和预料到了一样,无论家中其他成员听不听得进去,似笑非笑地说了句:“正牌货要回来了,你们是不是终于能开心了?”
正好裴父在家,严肃地让他别在乱讲。
周涉耸了耸肩膀:“难道阿姨没在想,这个私生子在搞什么把戏,不过最好和他说的那样,否则让他好看。”
裴母依旧当做没听到,这不是第一次了,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周涉对此见惯不怪,谁让自己生下来就背负着上不了台面的身份,现在他最关心的是祝荧会怎么样。
自己主动示意自然不可能被接受,要绕个弯才行,正好朋友要去酒吧,就给他出主意。
[之前不是说你弟弟就是给过他钱?收了第一次大概率会收第二次,小玩意都这样,平时在旁人面前端着而已。]
[我去旁敲侧击下,不说是你,就让他想的话就给名片打电话,怎么样?]
周涉觉得这个主意很好,摁灭屏幕以后晃悠着离开暗chao汹涌的餐桌,只想着名片要不要特意设计一份。
有过他的铺垫,裴慕隐只身回来时,裴母的情绪起伏没有太大,不然要服药。
她在主楼的落地窗前站着,仰头看到那盏熄灭很久的灯亮了,低声对管家吩咐了些话。
之后佣人们就当没发生过任何插曲,照旧给洋楼端茶送水。
死气沉沉的这里就像过一百年都不会有变化,但裴慕隐变了。
他会下意识拿着用过的碗去水池清洗,早上晒着清晨的阳光,迟钝地纠结下厨时要烧什么菜。
管家有时候看他走神,打趣:“少爷,想什么呢?”
裴慕隐张了张嘴,差点鬼使神差地说自己想祝荧。
只是在自己回家的那天,裴母就没收走他的手机,把祝荧的号码放进了黑名单。
“我不怎么想知道你和他具体是怎么了,既然你已经回了家,那我就默认你玩腻了。”裴母道,“腻掉的就不要再有牵扯,别的条件可以慢慢谈。”
她玩着手上的宝石戒指,慢条斯理地说:“离你出国还剩那么点时间,你消停点,我也好省心。”
裴慕隐看她那么堤防,道:“那么怕我接触他,他让你慌了?”
裴母道:“他让我慌?你不问问你自己发过哪些疯,谁家摊上了吃得消。”
那时候裴慕隐没讲话,认为裴母多此一举。
现在想想,他妈妈真是有先见之明。
要不是被强制拉黑,自己绝对忍不住反反复复的情绪。
即便不和好,也要给对方发些什么才安稳。
就在裴慕隐想要闲逛出去的时候,他发现母亲的手段不仅于此。
只要他离开洋房就会有人寸步不离地盯着,要想走出大门是绝对不行的,保安会死死拦住。
而且在他有离开的意向以后,情况演变得更恶劣。
他被软禁了。
这期间撇开父母,能来看他的只有江楼心。
江楼心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