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祝荧手足无措,回来前在图书馆的洗手间又吐过一次,还想着改天抽空去医院看看。
他疲惫道:“你来得正好,我住出去几天,大家都冷静下。”
裴慕隐说:“不用了。”
祝荧眨了眨眼睛,茫然地望向他,但他没有同样看着自己。
裴慕隐道:“该走的是我,我就把东西带走,你不用搬出去。”
祝荧没有讲话,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他似乎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实际混乱的信息素将真实一面暴露在裴慕隐眼前,并且没被安抚平息。
裴慕隐一开始想进门,动了动脚,终是没有往前迈步,仿佛做不到从祝荧身边从容地擦肩而过,于是没有进门。
“算了,我不要了。”
祝荧似乎终于猜测到将要发生什么,却又不相信裴慕隐真要这么做。
他问:“什么意思?”
裴慕隐就像不愿意再和他多说一句话,潦草道:“就是你理解的意思,我们到此为止吧。”
他在祝荧近乎于脆弱的视线中,盯着Omega手腕上的红绳。
“我受够了,要和你分手。你不想吗?”
祝荧道:“我不想有用吗?”
没用,不管到底是什么缘由,裴慕隐显然做好了决定,不愿意动摇,自己这种低姿态简直是自取其辱。
只是走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地拉住了裴慕隐。
没等他开口询问原因,就被裴慕隐甩开了手,然后拿出了一条shi漉漉的红绳。
裴慕隐道:“怎么到的周涉手上,你们是做了什么需要摘手链?”
祝荧怔了一会,心乱如麻之际,没及时记起来自己和周涉最近在哪里见过面。
然而他的疑惑被裴慕隐解读成了犹豫,过于敏感、过于想抓紧某些事物的心总是容易被挑拨,稍显迟疑都无限扩大,被荒唐地打成了不忠的证明,印证自己时常恐惧的假设。
裴慕隐道:“你哪里不想和我分手,你明明就是想……”
他说到很怪异地停顿了下,又道:“周涉哪有我好骗,傻兮兮地就能跟着走,别的都不管了,你以为当我嫂子很好当吗?”
祝荧无力道:“我没有,我只是……”
说到了一半,他看到裴慕隐干脆利落地把红绳扔进了垃圾桶,如同在丢一件忍受已久、如今忍无可忍的垃圾。
祝荧试图阻止却没能拦住,失望得就如同被扔掉的是自己。
他好像也确实被裴慕隐扔掉了。
第24章
之后两天裴慕隐没来上课,祝荧联系过他,可惜被拉黑了,面对同学询问只能说自己也不清楚。
同学或怀疑真假或好奇原因地朝他扫了几眼,没敢追问更多。
祝荧过得很难受,光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受到了很大打击。
他在忙着课程之余,带着几分气恼地想着,这次总不能和上次一样,把过错轻轻抛到旁边,像是冲突和伤害不曾存在。
要和好就把矛盾都清干净,省得很没劲地往后翻旧账。
最首要的就是裴慕隐的态度问题。
除了不好好讲话,也不好好听解释。
记起这茬,祝荧就来气,恨不得拿个喇叭过来贴在裴慕隐的耳边旁边说清楚。
祝荧懊恼地揉了揉头发:“不行,太幼稚了……”
不过,如果是裴慕隐,估计就没自己那么多顾忌。
中午方逸辰约祝荧吃饭,在T大附近的自助餐厅。
祝荧没什么食欲,被方逸辰调侃是不是怀了,他无语道:“怎么可能。”
他和裴慕隐还没有养小孩的打算,不光是心理上没准备,两人的生活尚可没有物质基础,加上个孩子会很吃力。
所以每次度过结合期,他们都会做预防措施。
“随便说说嘛,怀了还有机会认爹啊,小裴暂时没走。”方逸辰道。
祝荧的睫毛颤了颤,倍感突然地问:“他要走?”
方逸辰说:“是的,大概办好转学手续就走了。你不知道?”
祝荧愣了半晌,低下头说:“我不知道。”
每天回家面对一个人的房间,他都会陷入彷徨,眼前这是重蹈覆辙,还是再也无法回到原有的轨迹?
一年多来的相处潜移默化地改变了他,让独来独往的他习惯了身边有人陪伴。
现在给过他温暖、让他无法自拔的人真的要走了。
祝荧有点缓不过来:“去哪里?”
“X大,他妈妈本来就希望他出去几年,帮忙打理海外业务,稳固了再回来。这儿有她撑着,周涉只能是陪跑。”
方逸辰说完,有点纳闷:“你不尝试找下他?有什么不服气的,等他退了机票以后,再秋后算账嘛!”
祝荧想说自己找过了,话到嘴边觉得心累,疲惫道:“我想想。”
“还要打什么算盘?拖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