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靖渊这时也冷下脸道:“简直是荒唐。此事若为真,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那京城有女儿家的人家岂不是要日日担心。”
本来还因为章显说话有硬气的官员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一听这话就立刻不吭声了。
他们这些官员,谁家没个女儿,若碰到章显这样的畜生,那他们整个家族的名声都没了。而且,这种事想想就让人恶心的很。
谢临溪则道:“林氏如今在谢宅,她年纪已大,却愿意告御状。她不怕受刑,只怕民告官不能得到公正对待。”
“那便免去她告御状的刑罚。”齐靖渊寒着脸道:“宣她上殿,陈述案情。”
告御状,是要受刑的,只有挨过了刑,老百姓才有机会走到大殿,走到皇帝跟前告御状。
谢临溪道了声是,然后亲自回谢宅让程帅把老妇人带入大殿,而他则把章喜藏在院子里的人带了出来。
老妇人的孙女叫章小花,她小小年纪人还未长开,身上穿着绫罗,眼中满是害怕。
谢临溪对着章小花只说了句,你祖母来接你回家。
章小花听了,瞬间哭了。
老妇人林氏这辈子见过的最大官是她们章家村的村长,听说过的最大官是御史。
她跪在大殿上,看到满朝文武,还有坐在百官之首的齐靖渊和龙椅上的小皇帝,她浑身哆哆嗦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后来还是谢临溪带着章小花出现,她抱着章小花嚎嚎大哭,章小花也抱着她哭。
最后老妇人抓着谢临溪的衣角,陈述自己找章小花的内幕。
她说着地方方言,声音干哑,有时说出来的词,那些从小读圣贤书的朝臣都听不懂。
但最后一句,大家都听懂了,她喃喃道:“明明当时说的是活契,村长也说是活契,怎么就是死契了呢。章大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小的时候,还在我家吃过饭喝过水呢。你怎么能这么对小花呢,她还是个孩子。”
对着满脸沧桑老妇人的质问,章显想说什么,可最终只说了句此事他也不知。
谢临溪看着章小花,突然那么笑了下,好看的人真笑起来,是最好的一道风景。
章小花眼中的防备微松,谢临溪道:“你是章小花,你被买回来之后每天都做什么?”
章小花低下头,她心想,被买回来之后每天做什么呢。
每天被人服侍着养着,说是要把她养的白白净净,对这样的生活她羡慕又害怕。
里面还有比她大点的,还有比她更小的。
直到有天,院子里有年纪大点的姐姐被卖出去了,她听到有人说年纪大了,大人不喜欢,只能卖掉了。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章小花隐隐明白了什么。
她还记得那个姐姐被人带走时那Yin冷的目光。
章小花说完,大殿之上寂静无声。
谢临溪抿嘴乐道:“章御史家风可真好,这师爷买回了婢女,竟然过的比主子都要舒坦。这样的事章御史干么藏着掖着,说出去,谁不赞章御史是青天,稍微过不下去的人家,怕都想把人送到章御史家里。”
章显脸色青红交加。
齐靖渊道:“既然章御史说一切同他无关,都是章喜自作主张,那就好好查查这个章喜,本王倒要看看他一个小小的师爷,怎么就有这样通天的本领了。”
章显听到这话,整个人颓然堆在地上。
他做下的那些事很隐秘,知道的人不多,不被抓住根本没有人往这方面查。
但同时,只要想查,很容易就能查到。
谢临溪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刑罚一上,章喜用不了多久就会招供的。
看他这姿态,众人就知道他并不无辜。
齐靖渊弹了弹衣袖上根本没有的灰尘,他冷哼道:“好歹是有青天之称,做起肮脏事来,真是污人耳中。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章御史就呆在家里不要出门了。”
言下之意,章显要被软禁在家。
小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这一场闹剧,他简直不敢相信章显会做出这样的事。
可事实摆在眼前,他只觉得自己再也不想看章显一眼,于是便开口说让谢临溪好好查此事,然后让退朝。
老妇人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但她知道自己的孙女找回来了。
她抓着章小花给谢临溪磕了个头。
其他人看着一幕看的眼皮抽筋,谁也没想到手染无数鲜血的谢临溪有天会被老百姓感激。
齐靖渊知道谢临溪不擅长处理这样的事,就派人送老妇人和章小花先回谢宅,而他则带着谢临溪回景华殿。
景华殿的殿门刚被金一关上,齐靖渊就抱住谢临溪的腰含糊抱怨道:“这几日你都不怎么进宫了,一直在忙这些事?你就不想我?”
谢临溪回抱他含笑道:“自然想,只是既然遇上了,自然要查清楚事情真相。”
齐靖渊声音轻了一分道:“你就不怕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