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金一被杖刑五十,正在休养。
所以差事由银字辈的内监暂时先顶替着。
银六看到谢临溪就有种生理上的不适。
他脑海中想到的全是谢临溪身上是血,笑眯眯却又格外漫不经心同他说话的模样,让人心底打寒颤。
谢临溪倒好,脾气好的同银六打了个招呼,然后才施施然离开。
出宫后,他直接去了天狱司。
天狱司的地下天牢里是Yin暗的,许是受刑的人太多,血腥味弥漫,入了便有股浓郁的铁锈味。
前任银六的模样是挺惨的,双手被吊着双腿微离地,身上的衣服被鞭子抽破,胸口处更有烫伤后的焦rou味。
此时他头半垂着,疼晕了。
入天狱司落到谢临溪手中,不死也得脱层皮,从来不是一句空话。
谢临溪朝身边的人看了一眼。
冰冷的盐水朝前任银六泼去,血腥味弥漫,前任银六一个激灵醒来,伤口疼的让他闷哼出声。
在看到谢临溪时,他微微闭眼,一副无欲无求看淡生死的模样。
他的容颜被凝固的血和汗还有凌乱的发丝覆盖着,一时看不清他的长相,不过细细看去,仍旧能看得出他面容清秀。
这也是,齐靖渊长得好,也喜好美好的东西,身边的内监宫女都是千里挑一的。他这么做也没别的意思,主要是觉得养眼。
谢临溪笑的温和良善:“六公公,咱们认识有几个年头,你既然不愿开口,那我也不能逼迫你。王爷说了,看在你服侍多年的份上,决定放你出去了。”
而后,他看着银六微惊的表情拍了拍手,吩咐道:“给他换上衣服,好生打理一下,到底是王爷身边出来的,不能给王爷丢人。”
这银六动了动嘴却没能说出一句话,这也不怨他。
当初他刚被抓进天狱司,因为有自尽的倾向,就被谢临溪直接卸了下巴。
所以谢临溪对现在的银六说这人连咬舌自尽都做不到自然不是说谎。
前任银六静静的望着谢临溪,他眼中先是恍惚而后大悟,看得出也已经想明白谢临溪这话里的意思。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没有想要说什么的意思。
谢临溪把他下巴合上,等了一会,看他已经做好了去死的准备,心里觉得分外没意思,便道:“六公公既然没什么话说,那就上路吧。”
一语双关,既是离开又是死亡,说完这话,他转身离开了。
谢临溪示意衙卫把人放走,他则转身离开。只是刚走几步,牢房还没有离开,突然听到身后有惊呼声和刀刃刺入身体的声音。
他回头,只见刚被人松绑放下的前任银六,憋住了最后一口气用手死死掐着身边一名衙卫的脖子,把那衙卫掐直翻白眼。
一旁有人拿出一把行刑的刀刃刺入银六的肚子里。
谢临溪快步走来,只见银六松开手,人倒在地上。那个差点被他掐死的衙卫半跪在一旁撕心裂肺的咳嗽着。
银六双眼迷离的看着谢临溪,嘴角吐血,弱不可闻的说道:“你也身不由己,可天理昭昭,死在你们手上的无辜人早晚会有人替他们伸冤的。”
说完这话,他闭上了眼,嘴角还挂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因要被放走的人死了,四下人都跪下请罪。
谢临溪看着已经安详死去的银六,沉默了半晌,他冷声道:“把他抬出去。”
有人轻声问道:“可要扔到去乱坟岗喂狗?”
谢临溪拧眉不耐讥诮道:“喂狗?我看要喂也先喂你们,王爷要放的人还没走出天狱司的大门就死了,你们还是想想自己的脑袋吧。程帅,把人抬出去找个地方埋了。”
说完这话,他快步离开大牢。
跪在地上的人面面相觑着,过了一会儿,有人戳了戳身边个头最大最黑的人道:“程头,统领这是什么意思?”
程头也就是程帅,身量是个大老粗模样,心却很细,时常跟在谢临溪身边,算得上是信任之人。
听了这话他站起身道:“什么什么意思,就明面上的意思,把人抬出去埋了。今个儿这事儿是咱们兄弟几个没办好,这小子临死前还给统领下套呢。”
程帅说这话带有一丝警告,为的是银六临死前的第一句话。他怕这话传到王爷耳中,会对谢临溪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是我没经验。”被掐脖子的衙卫周文哭丧着脸心有余悸的说道。
他是新来的,第一次执行任务没经验,没想到离一个手无寸铁的人近了还会有性命之忧。
差点去阎罗殿,可不在心里留下了极大的Yin影。
“王爷那里?”还有人担忧道。
“王爷的想法你敢猜?”程帅翻了翻白眼道。
大家不敢说话说,默默抬起银六,准备把人埋了,算是给个死后体面。
谢临溪从牢房里出来,深深吸了口气。
鲜血味他闻了这么些年,按说已经习惯了,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