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可能。
他或许是想说,你能不能听话一点。
又或许是想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
但不论怎么样,戚临今日都必须要从他口中听到那一句话。
“你能不能,不要再惹我生气了。”柳闻归蹲**来,视线与他齐平,戚临弯着眼睛,就这样直勾勾地望着他,抬手抚上了他的脸。
“我觉得我可听话了,柳队长。”他将后面三个字咬得极重,像是在提醒着柳闻归什么。
后者无言,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的唇,眼中一片晦暗不定。
“不如你说说,你在生气什么?反正……反正我也不改。”戚临笑着道。
“你知道我在气什么。”柳闻归闷闷地说着,握上戚临的手腕。他的手指又冰又凉,触得戚临一个激灵,手上都不由抖了一下。
“若是我不知道,你想瞒到什么时候?一直到你死……还是到我死?”
柳闻归张了张嘴,只吐出一个“我”字,就再没有下文。
戚临看着他欲言又止地模样,冷然道:“你什么?是你钟情五百年前就觉得厌了,不想要我了。还是五百年中被勾了魂,觉得我戚临不过如此,后悔了?”
戚临捏着柳闻归的下巴,逼着他抬头看着自己,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我听着你的话呢,我找了别人,准备开始新生活了。怎么,是叶斐晴让你不满意了?”
他原是这么想的。待戚临苏醒之后,随便托一个人传一句话,说是自己负他,要他不必再执着于往事,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他怎么也没想到,戚临醒的比他意料的早得多。他只得借着剑冢的那次机会,分出一抹神识,将当初想的那套说辞一股脑地都告诉戚临,希望他可以不必再惦念过去,去适应现代不同的生活。
但叶斐晴的出现却打得他措手不及。柳闻归发现,他没办法接受这个结果,他没有办法就这样看着戚临同别人……
至少,至少也得等他死了,等他看不见了,戚临怎么样都好。只有现在,他不愿意。
他后悔了。
他想陪着戚临。
只有他,也只能是他。
或许会很短暂,或许到了最后戚临会责怪他会恨他,但……他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我真的不懂你在想什么。”
“那就不要懂了。”柳闻归轻声说着,想要抽回手。
戚临愣了一下,又迅速地把他的手压在了沙发上,他瞪着柳闻归,刚想要开口威胁,却见对方伸了另一只手,绕过他的胳膊按住了他的头。
“我是钟情。”
他听见柳闻归喃喃地说着,下一秒,那人便欺身而来,将他所有的话都堵在口中。
柳闻归的嘴唇很薄,唇锋凌厉得像是刀刻一般。可它的触感却柔软的过分。
戚临感觉到自己的唇齿被顶了开,对方毫不犹豫地侵入了他的口中,shi润的舌扫过里边每一寸腹地,逼得他软了腰,虚靠在沙发背上。
柳闻归的上身也贴了上来,压得他动弹不能。原先附在他脸上的手滑到了脖后,戚临睁着眼,细细描摹着他的脸部线条。
他瞧了一会柳闻归的睫毛,视线下落打量了他鼻上横过的疤痕,心中忽然涌现出了一丝酸楚。
他们错过了五百年。
若是不能飞升,修真者的生命也不过千年。五百年,并不是沧海一粟,并不是蜉蝣一梦,他一闭一睁,这大半辈子就这样过去了……
戚临退了开去,柔和的目光落在柳闻归的脸上,“仙君以‘钟情’二字为名,不知道是不是也如这名字一样,是一个君心不二的专情人?”
这是他们第三次见面之时,戚临对钟情说的话。那年秦淮河畔,戚临正是靠在一棵柳树之上,没个正形地晃着腿,撩起了一双眼,对下边的白衣剑修调侃道:“仙君以‘情’字为名,是不是也如名字一般,是一个专情人啊?”
那时的钟情并未回应他,只是淡淡地扫上一眼,便负剑走远了。
而现在……
钟情凑上前来,在他的唇角又亲了亲,复而贴在他耳旁说:“只钟情于你。”
第35章
越是冷情冷性的人,说起情话来……反倒还越让人动心了。
戚临的眼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像是下弦的月,眸光里似是晕开了一层星辉,熠熠得教人挪不开眼。他抓着钟情的手,搭在对方脖颈上的另一只手攀上了他的脸,抚摸着那道可怖的伤。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戚临问道。
他这么一问,钟情顿时就想起在场的另一位与他有着相同面容的叶斐晴来,目光都敛了三分,避开戚临的触碰,转过了身去。
钟情:“你应该先……”
解释一下那位叶先生——
什么都没有。钟情那会虽是怒气上头,但也记得自己是把那个人甩到了这个方向,可现在一瞧,地板干净得连灰都见不着,更不用说四周还能有旁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