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新转学过来的神童”的闲言碎语来。
季chao对此一笑置之,他的生活并没有因为苏飞渝而产生太大的变化,仍旧维持着以往的生活习惯和步调,只是很多时候身边多了个安静乖巧的苏飞渝而已。
那会儿苏飞渝和他每天一同早起上学放学,因为比起其他年级初三生还多一门晚自习要上,苏飞渝不知怎的不愿意放学自己先回去,好几回司机都叫来了,结果季chao还是下了晚自习一出教室就能看见坐在楼梯口靠着栏杆打瞌睡等他的小孩。
几次下来季chao被搞得彻底没脾气了,经过老师同意后从此他们教室后面角落里那套空桌椅就成了“晚自习时间的苏飞渝专用座位”,只要季chao稍稍回头,就能看见苏飞渝握着笔很认真在做作业的样子。
一来二去季chao几位走得近的同学都对他熟了,见到苏飞渝就吵吵嚷嚷地打趣:“哟,季哥的小跟班又来了。”
苏飞渝也不恼,乖乖巧巧地坐在那看他们玩笑打闹。
他年纪小,又漂亮得跟个洋娃娃似的,眨着眼抿唇笑的样子弄得一群大男孩快要心肌梗塞,说着说着就要上手摸他脑袋,被季chao皱着眉一一打掉。
“不说还以为是亲弟弟呢,”同学笑话道,“这么宝贝,碰都不让碰啊。”
季chao微笑:“飞渝这么乖谁不宝贝,某些人不要因为自己亲弟是个熊孩子就来嫉妒我。”
教室里顿时一阵意味深长的嘘声。
-不过季chao和苏飞渝毕竟年级不同,初二初三的学生不在一栋楼,课程也大多错开,因此实际上除了苏飞渝晚自习时主动过来找他,在学校里季chao可能一周都碰不到他一次。
这么过了两三周,有天到了晚自习的时间,苏飞渝却没出现。
但苏飞渝没有手机,不好联络,季chao只好打给司机,不多时收到回电,说接到苏少爷了,人正半路上往回走呢。
对面静了几秒钟,大概是苏飞渝从司机手上接过电话,他的声音很轻,道歉说今天有点不舒服,就想先回家了。
季chao说好,本来他也没想让苏飞渝天天陪他上晚自习,正好这时上课铃响了,他就叮嘱了几句,草草挂了电话。
他原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但不知为何明知这一天教室后方的位置上不会有苏飞渝的身影,季chao却还是忍不住频频回头,一晚上都有些心神不宁。
“今天飞渝没来啊?”中间休息的时候那位交好的同学过来问。
“说是不舒服,就让他先回去了。”
季chao回答。
同学看了季chao一眼,过了片刻才有些犹豫地开口,问:“你知道苏家的大儿子也读初二吗?”季chao确实不知道。
苏家什么的他之前根本没关心过。
“今天中午我在食堂碰见那位少爷和他的同伴,嘴里说的很难听,”同学隐晦地说,“飞渝毕竟是私生子,在你家又没名没分的……季哥你也不是没见过,有些浑的专挑软柿子捏。”
“私生子小集团”和与之紧密相连的“校园霸凌”都是离季chao很远的名词,在他看来不论是加害者还是受害者都像地上的蚂蚁,就算一窝蚂蚁对另一窝蚂蚁实行非人道屠杀,又关一旁冷冷观看的人类什么事呢?但是这天季chao放学回到家,拉住刚刚洗完澡的苏飞渝,强行挽起他的睡衣,看见还附着shi润水汽的柔软腰肢上令人心惊的青红痕迹,才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后悔和怒不可遏。
苏飞渝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季chao发起火来这么吓人。
他早就习惯了打骂和疼痛,因此并不觉得多么难以忍受,也不是很明白引起季chao愤怒的点,但是当被季chao扳着肩沉声质问为什么不反抗不来找他寻求帮助的时候,苏飞渝看着眼前那双仿佛含着业火的眼睛,仍旧感受到了宛若灼烧般的刺痛。
因为曾经苏飞渝也是反抗过的。
家里的佣人,苏先生,学校的老师,最后甚至有一次报了警…但所有人都告诉他,这是家事,而那人是他的哥哥,是苏家的大少爷,别这么斤斤计较,忍着点就过去了……苏飞渝想,明明只是苏家的家事而已,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的,季chao却发了这么大的火,还打碎了好几个杯子,何必呢。
季chao问他:“你觉得这是家事?”苏飞渝想要点头,却被季chao的眼神吓得打了个哆嗦。
季chao看他发白的一张脸,气笑了:“苏飞渝,你是不是没良心?你现在吃我家的住我家的,结果你说你还是苏家人?”“——你跟苏家没关系了。”
季chao伸手捏住他的下颌,咬着后槽牙沉声道,“而且就算你还在苏家,这也不是家事。”
“还要继续忍吗?”季chao问他。
他的另一只手还虚虚拢在苏飞渝腰上淤青的地方,略高的体温若即若离地贴着肌肤传递过来,炙烤着已经没有痛感的伤处,却同时给苏飞渝带来莫名且久违的安定。
就像是一叶浮萍,随波逐流了很久很久,终于在季chao手中得以扎根。
苏飞渝定定地看着季chao的眼睛,生来头一回感受到些许因为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