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季chao又守了他一会,等他彻底睡沉了,才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季chao一如既往早起跑步,等他锻炼回来冲了澡,苏飞渝却还没醒。
管家瞧见他脸色,便劝慰说小孩子一发烧是要睡得久些,刚才他又给苏飞渝测了体温,大体已经正常了,应该很快就会醒。
“少爷,您要去学校的话时间差不多了,需要我去叫司机备车吗?”管家问。
季chao确实本打算今天照常去学校上课的,但不知为何他看着床上小孩睡得昏昏沉沉的脸,眼前浮现的却是昨晚那个在他怀里哭得压抑又伤心,求他不要走的苏飞渝,就怎么也没能迈开步子。
“算了,”最后季chao还是认了栽,“今天不去了。”
-管家说苏飞渝很快就会醒倒不是骗人,季chao下楼打电话给学校请假的工夫,再回到房间,苏飞渝就已经醒了,双颊的红消失不见,换成几近透明的白,看见季chao进来,神色也没什么变化,跟其他人一样平淡而礼貌地唤他:“少爷早上好。”
季chao:“……”昨晚那个小猫似的一遍遍叫他季chao的黏人版苏飞渝呢???他的态度无可指摘,但不知怎么的,季chao看着这样客气礼貌到疏离的苏飞渝,膈应了。
不多时管家送了清粥和药进来,季chao心里憋气,一时不想说话,就只坐在一边看着。
但没一会就被苏飞渝眼巴巴地看看粥,又看看他,最后才敢小心翼翼地端起碗的动作弄得再次心脏发紧,忍了半天还是开口,把搬去香庭的决定正式通知给苏飞渝这个当事人。
苏飞渝正抓着勺子把粥往嘴里送,闻言手一颤,勺子就重新落回了碗里,发出一声轻轻的脆响。
他瞪着眼睛看着季chao,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会儿他眼睛里泛着的光有多么惹人怜爱。
季chao顿时起了点逗弄的心思,坏心眼地故意问他:“你不愿意?不愿意就不搬了。”
苏飞渝被吓了一跳,飞快地摇头,还不忘再呆呆地向他确认:“真的吗?”季chao满意了:“真的。”
又说,“你想的话,今天就搬。”
苏飞渝愣了愣,片刻后抬起头朝他露出一个略带羞涩的笑容来。
这是他第一次在季chao面前笑,与此同时季chao也是第一次发现苏飞渝原来笑起来的时候双颊会浮出两个浅浅笑涡,而笑着的苏飞渝远比哭泣的苏飞渝让人心动。
季chao觉得苏飞渝真的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小孩,清醒的时候开心也不敢笑害怕也不敢哭,明明想要得要死也不会开口,硬挺着装一副冷淡的样子,像颗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糖,把自己塑造得万箭不入,却会粗心大意地在他面前不经意露出点本色来。
-不过季chao的悸动来的快去的也快——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季薄祝那个样子当榜样,季chao当然不是什么温柔善人,自认只是没他爸变态,心底里其实也只把苏飞渝当个逗趣玩意儿养着,因此人搬到香庭后季chao也没再怎么上心,苏飞渝偏偏又乖顺沉默到近乎没有存在感,加上学校那边快到学期末了一阵忙,等他意识到苏飞渝身上有某些异于常人之处,学校已经放了寒假,马上就要过年了。
起因倒是很简单。
季chao所在的H中虽然聚集了本市大批非富即贵的二代,学校管理却还是严格,竞争也激烈,而季chao没有其他二世祖的坏毛病,从小就是同龄人中最优秀的那个,强得太久,就习惯了只靠自己一步一步把想要的东西牢牢握进手里,算是无趣生活中聊以慰藉的一点独有乐趣。
他今年初三,明年就要升高中——虽说H中初高中部向来都是内部直升,初升高的统考可有可无,但季chao下一年的既定乐趣就是搞个全市第一的名头回来,因此比平常更上心了些。
但他没啥收拾东西的习惯,参考书和模拟卷做完了就随手丢,反正第二天会有阿姨打扫,直到有天阿姨拿着他前一晚扔在客厅的一套数学卷子来问卷子做完了还要不要留着。
那套卷子不难,季chao做了选择就觉得太没挑战,随手丢在了客厅——只是按理说空了大半的卷子平常阿姨都会自觉帮他收好,可等季chao接过来,才发现卷子基本已经被填满了。
用的还是铅笔,字迹歪歪扭扭的,像小学生的手法,但季chao扫了一眼,起码填空判断的答案对了个七七八八。
嫌疑人是谁自不用问。
卷子是不难,可那是对季chao而言的不难,而苏飞渝——苏飞渝才11岁,明明还在上小学,却已经靠着季chao扔在书架上的旧教科书自学了初中一大半的内容——季chao从来没想过这个他一时兴起要回来的小孩除了漂亮脸蛋,居然还有个不折不扣的好脑袋。
有点短!不过明天还有!最近每周都要纠结一次干脆放了大纲直接跑路……
第二十章
这事过后没几天就是春节。
季chao虽是季薄祝独子,整个季家人丁却还算兴旺,全亏季老爷子年轻时开枝散叶,前后统共生了男男女女六个孩子,几位叔伯姑母和他们的后代加在一起二十来口人,每逢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