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佳绩,得出季chao言过其实的结论,自己哪里有到“自损八百”的地步,不过是在混战中手臂上被对方用美工刀划了道口子,看着可怖,却不深,也并没有很痛,只是当时流了很多血,可能对听到消息赶来找他的季chao产生了较大的视觉冲击,才搞到季chao现在像个老妈子一样念念叨叨的,还不忘嘲笑他的打架水平。
而且明明家里有医生在,苏飞渝不明白为什么季chao非要亲自给他换药。
不过几天下来,季chao一来二去已经熟能生巧,动作熟稔而高效,沾了药水的棉签在还未愈合的伤口上很快地轻轻滚过,接着包上纱布,最后再用医用胶带固定,苏飞渝看着他,偷偷在内心评定季chao的换药技术为专业级。
只是不论技术有多娴熟,抹药的动作如何轻柔,药水还是给他带来了近似瘙痒的刺痛,季chao不知怎么看出来了,起身给他倒了杯水,又拿了消炎和止痛药,一脸严肃地监督苏飞渝乖乖把它们都吞下去。
“所以你还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找你麻烦。”
季chao站在床边,突然说。
苏飞渝心里一跳。
他当然知道那群混混为什么会在放学后围堵群殴自己,无非是被学校里那几个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弟雇的。
成人世界的暗流涌动到了学校变得更加单纯且直接,被季家得罪过的人数不胜数,他们看季chao不顺眼,却对季chao无可奈何,某些怨气便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他的身上。
不过苏飞渝不打算说出来。
这些事既肮脏又不值一提,季chao不该是为此烦心的人。
所以他也很诚恳地回答:“真的不知道。”
季chao垂着眼皮,久久,忽然笑了一下。
“好吧。”
他说,也不知道是相信了还是没相信,语气生硬地警告,“没有下次了。”
苏飞渝乖巧地应了,躺在床上笑眯眯地盯着季chao收拾药箱,止痛药渐渐起了效,让他泛起一股困意。
意识即将模糊的时候,苏飞渝感到身边的床垫微微下陷,一只温热的手伸了过来,很轻地碰了他的额头和脸颊,最后停在他头顶,不轻不重地揉了两下。
“敢伤害你的人,我会让他们后悔当年从妈妈的肚子里爬出来。”
迷迷糊糊地,他好像听到季chao这么说。
※※※苏飞渝缓缓睁开眼,坐在床边的高大黑影落进视线范围,下一瞬间他全身肌rou紧绷,本能地伸手去摸枕头下的枪,却摸了个空。
“这么警惕啊?”黑影嗤笑了一声。
是季chao。
苏飞渝觉得自己醒了过来,又好像还在做梦,梦境与现实微妙地重叠,恍恍惚惚的,直到床头灯亮了起来,季chao的面庞在黑暗里被橘色灯光勾出凛冽轮廓,那是和梦中所见完全不同的表情,让苏飞渝很快清醒过来。
一周了。
苏飞渝平静地扫过房间内陌生的装潢,想起自己已经被带回c国,还因为后面的撕裂伤在床上躺了好几天的现实。
而这期间他一次也没见到过季chao。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酒Jing气味,两人对视了几秒,季chao忽然俯下身按住了苏飞渝的肩膀,他喝了酒,两个人的脸又离得太近,温热的吐息混杂着酒气扑到苏飞渝脸上,让他不由自主地僵硬了身体。
然而季chao压在他身上,却没再动作,几秒钟后就放开了他,站起身来。
“这就不愿意了?”季chao忽然自嘲般地笑了一声。
他站在床边,垂着眼与苏飞渝对视,大半脸庞隐没在房间的Yin影里,看不清表情。
苏飞渝怔怔地看着他,脑袋里闪过很多画面,有这天早上医生确认他已经恢复如初的时候淡漠的脸,有对他严防死守寸步不离恨不得上厕所也跟着的保镖们的警惕眼神,甚至还有刚才梦境中少年温和的眼睛和唇角的笑意,然后想到之前种种关于季chao的预测,难得的在明了季chao的意图这件事上感到了无法言喻的迷茫。
过了会,季chao率先移开了目光,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面不改色地命令苏飞渝:“起来换衣服,跟我出去。”
※※※苏飞渝跟着季chao坐进了车。
驾驶座上的司机是个陌生的中年人,苏飞渝瞥了一眼,便将视线转开了。
“不把我眼睛蒙起来吗?”他问身边的季chao。
驾驶台的仪表盘幽幽亮着,右上角的时间从10跳成了11,苏飞渝不知道季chao打算带他去哪,又要做什么,但这么晚出门需要季chao做的,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季chao哼了一声,没看他:“不需要。”
很快苏飞渝就知道为什么不需要了。
黑色轿车在城市夜色中穿梭,驶过五光十色的中心城区,转进绕城高速,穿过过江大桥,是苏飞渝曾经熟悉的路线,通向季家众多用于拷打处决叛徒的专用“安全屋”之一。
苏飞渝静静坐在车里,车载空调冷气似乎开得太足,让他忍不住微微颤抖。
终于来了吗。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