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施点了不少菜,阮悠下意识出言阻止,“太多了,我们吃不完的。”
“没关系,我心情不错,想吃东西,凡是好吃的,都想尝一尝。”凌施拿着筷子等菜,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阮悠有心事,不能被凌施反常的突如其来的轻松状态所影响,凌施看着他询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被问到的人呆呆的,想了一下,才拿出一样东西轻轻放在桌子上,凌施低头一看,是一块玉佩,骆孟思当初给他的那块,上面还写着他的名字,不过是以前的名字。
“事实上,我是捡到这块玉佩才知道你没有想丢下我的。”
凌施笑着拿起来,“本来就没想丢下你。”
“可我怕,怕极了。”阮悠抢着说道。
“以后别怕了,我不会丢下你的。”凌施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阮悠很受用,但仍然放不下心来:“若是别人非得让你撇下我呢?”
凌施不以为意:“谁?”没等阮悠回答,上来一道菜,凌施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走,拿起筷子就夹。
阮悠扭扭捏捏说道:“就……或许会有很多人觉得我是累赘啊。”
凌施的目光半点都没有被阮悠分走,他不假思索说道:“我不觉得不就行了?你吃菜呀。”
阮悠“哎”了一声,心里踏实了,也开始享用美食,甚至没有问凌沂是谁。
凌施吃了一会儿看着他:“不过,我说你啊,一个男孩子,不要总担心被别人丢下,也要有自己想要努力的目标啊,学武功,或者好好读书,或者其他什么,总要有自己想做的事,你总不能一辈子跟着我的,还是要自己成长,要成为一个真正有用的人。”
阮悠听到凌施说不能一辈子跟着他那句话,心里冒了酸水,想说就是想一辈子跟着他,又觉得这么说会被他看不起。
凌施说的没错,甚至不愿意承认也好,容澶说的也没有错,他以前是个被人随意摆弄的棋子,现在是个想依附别人的小孩子,反正凌施也一直都觉得他是孩子,容澶认为他想留在凌施身边是有所图。
可是,一时做孩子能讨人欢心,但不可能一世都是孩子,他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想做,时间久了,凌施看他也会觉得厌烦的。
不能一直这样浑浑噩噩下去。
“我只是随便说说,你表情也不用这么严肃。”凌施笑道。
“不是……”阮悠怯懦道:“只是我觉得自己很没用,也没有想做的事。”
“可以慢慢想啊,你还那么年轻。”凌施理所应当说道,“反正无论你想做什么,想好了就可以告诉我,我看看自己能不能帮上忙。”
“也可以告诉我,我也会帮你的。”容澶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二人同时抬头看。
阮悠与凌施是面对面坐着,容澶占据了桌子一侧,夹在两个人中间,微笑着看着凌施:“感觉怎么样?”
凌施点点头:“浑身舒坦,你很厉害。”说着顺手递给容澶一双筷子。
阮悠看着两人眼神和动作的互动,又觉得自己是多余出来的那个,心有不甘,却又没有理由发泄,他暗暗在心里做了决定,一定要成为一个足以站在凌施身边的男人!
“刚才我说的话,是认真的。”
阮悠热血沸腾的思绪被容澶打断,他很惊讶今日容澶竟然没有将他完全排除在外,一时间没来得及回应,就听见容澶继续说道:“你是施儿的弟弟,那也就算是我的弟弟了,若是有什么想做的事,我也会帮你的。”
阮悠:“……”
他小心地看了一眼凌施,凌施正沉浸在端上来的一盘盘珍馐美味里,根本不在意两人间的对话。
阮悠拿起筷子,刚夹起菜想放到凌施碗里,一抬头就看到容澶先他一步献了殷勤,他则尴尬地停在空中,最后转了个弯放回自己碗里,低下头默默吃了。
饭后,容澶和凌施进了房间谈话,阮悠孤独地等在门外,左右踌躇,坐立不安。
阮悠总觉得容澶出现后,凌施根本没有机会和他独处,他更别想和凌施聊天,可每每觉得凌施是否忘记他的存在时,对方又会像之前一样对他投来关怀的话语和行为,及时抚平他心里的皱褶。
一抬头,凌施刚好开门出来,见到阮悠一脸欣喜,“好巧,刚想去找你,进来呀。”
阮悠应了一声跟着凌施进门,一句话在心里百转千回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他原本想说自己一直等在门口的。
容澶坐在桌前慢悠悠喝茶,只在他进门的时候瞥了一眼,一声不吭,看不出喜怒。
经验告诉阮悠,这样的人才最可怕,他下意识离远了些。
凌施挨着容澶坐下,也拉他坐下,“我有事要跟你说。”
阮悠有种不祥的预感:“什么事?”
凌施显得有些紧张起来,看了一眼容澶:“我身上的合昏,托容大夫的福已经好了,另外,也想起了一些我本来就应该要做的事。”
“你……原本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