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说出凌施的名字,贡潇稍稍放心了些,看来果真是认识。
不过……他又有些心烦意乱,施儿怎么总和这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纠缠在一起?
“我是他师兄,公子你是怎么认识施儿的?”
骆孟思听眼前人是凌施师兄,表情更为恭敬了,心想这也算是见凌施的家里人吧,“我姓骆,当年,他还是凌沂的时候,是我父母将他送上化宁山的。”
贡潇恍然大悟,“原来是你。”
凌施的那些陈年旧事,别人或许不清楚,他可是清楚得不得了。
骆孟思有些不好意思,“是我。”他站直了身体,“我们进房里慢慢说吧,我最后一次见他也是很久之前了,我找了他许久,都一无所获。”
交换情报,贡潇没有拒绝的理由。
凌施险些要从床上跳下去,容澶这……这……这说的是什么没有来由的屁话!
“容大夫,你……你这是胡说些什么?”
容澶似乎早就料到了他这个反应,一点也不介意,也不惊奇的样子。
“我与你不同,若是喜欢一个人,无论如何也要得到,无论如何也要让对方知晓。”
凌施咽了咽口水,被他这么一吓,反而感觉病都被吓好了,头不晕了,嗓子也不疼了,就是这心啊,也跳得太快了,鼓声如雷。
“你是在打趣我吗?”他晃了一下手中的小瓷瓶,“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跟我说?”
“你马上就会想起你心悦之人,我总要拿出自己的筹码,才有胜的可能。”
“什么?”凌施一直处于惊吓状态,根本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你喜欢的那人,不错,但我想过了,我跟他比,也是丝毫不差。”容澶灿然一笑:“简单来说,我要让你为难。”
“……”
“你如今大概已经不记得,曾经,你对一个人说过你心悦我,但却是谎话。”容澶掸了掸衣角,凌施不知怎么的从他这小动作中愣是看出点儿紧张,“我今日说的都是实话,往后,也再不会骗你。”
凌施久久没能说出话来,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原以为,容澶这个人不懂情爱,不,他与容澶熟悉以后,就没奢望容澶能是个正常的,可以与别人谈情说爱的人,可现在,容澶却说喜欢他,说得郑重其事,说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他甚至还忍不住想到,容澶是不是对他突然离开觉得没面子,于是怀恨在心,故意跑来找他麻烦。
但……凌施又觉得容澶这个人虽然麻烦,可基本上还算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再说了,容澶这姿色,自己如果一时间没把持住吃亏的可是容澶自己。
“我只是与你说了我的想法,其他的,你大可待想起一切,还有合昏彻底解决后再说。”容澶极为大度地说道,显得非常为他考虑。
凌施不晓得该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低头看手上的小瓷瓶,轻轻打开,里面飘散出馥郁的香气,他记得自己当初饮的那杯酒里没什么特殊的味道,比起当时的合昏,这合昏的解药反而像是毒药。
他不愿多想,容澶若真是想要他的命,也不屑于用这种手段,于是抬头一饮而尽,喝起来味道也不赖。
容澶站在一侧许久,突然向床上的人走去,在凌施呆愣之时,靠近他的唇献上一吻,与此同时,手上的银针刺入凌施的脖颈,在他毫无预兆之时,凌施便浑然睡去。
一吻罢,容澶站在床前又看了凌施许久,最后终于拂袖离去。
容澶一出门就看到阮悠在门口探头探脑,立刻沉了脸,阮悠也看到了他,似乎是不情愿,但没办法,上前来主动跟他打招呼:“容大夫好,我哥哥怎么样了?”
“他没事。”容澶上上下下看了他许多遍,觉得对方与自己根本没有可比性,才对他态度好了些,“但你不要进去打扰他,他睡一夜,明日就好了。”
“哦。”阮悠像个小流浪狗似的把头低了下去,容澶没怎么接触过其他人,但却非常善于看人,就像此时,他见眼前这个少年,表面上可怜巴巴,但偏偏就看出了他藏着的那点儿不忿和不甘心,阮悠善于隐藏真实情绪,但遇上的确实容澶。
容澶肯定了自己不喜欢他,“你想要多少钱?”
阮悠猛地抬头:“什么?”
“他没多少钱,估计也快挥霍完了,你跟着他,不如我给你一笔钱划算,你还不用伺候人,不是很好吗?”
阮悠听懂了:“我跟着他,是因为他对我好,我不是为了钱。”
容澶懒得和他讨价还价,“不想要钱,想要别的什么?”
阮悠气得跺脚:“我什么都不想要!”
容澶幽幽道:“我的耐心不好,直白跟你说,我容不下你。”
阮悠一愣:“你容不下我?你想赶我走?呵,你只是个大夫,再说了,就算要我走,我也要哥哥亲自赶我,我才会……才会考虑。”
容澶轻飘飘瞥他一眼:“你知道他心软,不会赶你走。”说完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