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的余地。
人一生病就会变得异常脆弱,他与那么多男人苟且,如今病了,身边连个能给他倒杯水的人都没有。
何其悲惨。
烧得脑子快要变成一片浆糊的时候,凌施好像听到了有人开门,奈何眼皮都抬不起来,张嘴想要水,又发不出声音。
身边人却仿佛能读懂他似的,及时将温水送到他嘴边,凌施用尽浑身力气张嘴喝水,大半都顺着脖子流进衣服领子里,难受极了。
凌施潜意识里觉得这人一定是阮悠,可惜只能模模糊糊看清楚白色的衣角,不过补充了水分倒是有力气继续哼哼唧唧,一副小可怜样儿。
他感觉到那人帮他温柔地掖了被子,在他胸前轻轻拍打,额角一阵刺痛,浑身却立刻有了说不出的舒适感,困倦来势汹汹,凌施来不及多想,就堕入了梦境中,会周公去了。
阮悠进门时看到有个男人坐在床上正盯着床上的人看,面上带着些困惑和纠结,还有......一丝悲伤?而被他盯着的躺在床上的人,自然是他那个让人Cao碎了心的哥哥。
“你是谁?”先不管凌施如何,这屋子里突然出现的人让阮悠如临大敌,他手无缚鸡之力,又不知对方深浅,不知是敌是友,此刻难免显得手足无措,十分狼狈,只好抬高了声音给自己涨士气。
可对方却两个眼神都不愿意舍给他,目光一直黏在凌施身上。
阮悠此刻才发现,他刚才声音那么大,凌施都没有反应,他赶到床边才看清楚了凌施苍白的脸,唤了他一声“哥哥”,对方也不应他,是沉浸在睡梦中,根本就没听到。
阮悠有些慌了。
“他烧了大半夜,人都快烧死了,你作为弟弟,就是这么守着他的?”
“大半夜?”阮悠一愣:“我出去找了他一夜,怎么会......”
他蓦地反应过来,这人话里带刺,可他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又是谁呢?
阮悠和凌施有了rou/体上的关系,下意识就将凌施作为了自己的所有物,无论凌施如何看待他们的关系,阮悠有自己明确的打算,所以赌气跑出去之后回来发现人不见了,阮悠吓疯了,赶快出去找,生怕凌施像上次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找了一夜,原本都不抱希望了,回来一看,人在床上睡着,可床前还有个陌生男人,含情脉脉地盯着他的人看,还反过来怪他,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你到底是谁?”
那男人带着一股子疏离,那双眼睛却看得阮悠心里发毛,只听他淡漠开口陈述:“我是他的大夫。”
语毕,阮悠又愣了。
“你,你是大夫?那......不对啊,哥哥没跟我说他找到合适的大夫了啊。”
男人眼睛一瞥,“我倒还不知,他竟有个弟弟。”
阮悠一时语塞,有些不情愿开口解释:“哥哥救了我,我们不是血亲,我是为了报答他才待在他身边的。”
知道这人是大夫后,又知悉凌施中毒那件事,对面前人的态度瞬间好转起来。
可那人一直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态度并没有变和缓:“我与他相遇在你之前。”
阮悠微微皱眉,他觉得这人不喜欢自己,但碍于对方大夫的身份,不敢甩脸,只能恭恭敬敬对付着。
“哥哥怎么样了?”
“烧退了,好好睡一觉,下午能醒。”
阮悠重新把心脏安安稳稳放回了肚子里,重新趴回床前观察凌施,看着他毫无血色的嘴唇,很是心疼。
“你与他交媾过?”身后突然扔来个问题。
阮悠没想到这大夫这么直白,小脸一红,回身瞅他,又想着不能讳疾忌医,“唔”了一声,算应了,又转念一想,有些着急,“是因为这个才病的吗?”
男人对着他一张脸更沉了,“男子后庭本不是那个用处,受伤了流了血,还有那么多秽物,他当然会病。”
阮悠听得糊里糊涂,“我帮哥哥清理过了呀,而且......”他涨红了一张脸辩驳道:“我检查过,只是肿了,并没有受伤啊。”
语毕,两人脸色皆一沉。
尤其阮悠,整张脸由涨红立刻转变为煞白,“哥哥昨天出去过,是不是被人......”
他越想越恐惧,身体止不住发抖,手上攥了拳头。
那位大夫却很快冷静下来,但仔细端详表情,也能看出某种震慑力,似乎在心里盘算什么。
“好了,先好好照顾他吧,烧退了他会饿,你去找些稀粥来备着。”
阮悠赢了一声,抹了抹眼睛转身,片刻又转回来:“我叫阮悠,大夫怎么称呼?”
男人还是不看他,扔出两个字:“容澶。”
“劳烦容大夫暂且帮我好好照顾哥哥,等他康复,我定会好好报答您。”
容澶没理他,阮悠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毫无知觉意识的凌施,吸了吸鼻子走了。
第44章 道歉
凌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