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施不知道他说的是哪句真哪句假,“你杀了他们?”
离卢答非所问,“总之你这个新欢,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凌施想说他不应该赶尽杀绝,但不得不说,离卢帮他解决了这个他正在烦恼的大麻烦之后,他确实轻松了许多,况且离卢没有承认,凌施怀着侥幸的心理,或许离卢没有杀他们,而是用了其他手段呢?
离卢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直接往床边走去,凌施拦住他:“你想做什么?”
“困了,忙了一夜,在你这儿睡一觉都不行吗?”语气中竟带有一丝可怜,凌施一时间不晓得说什么,恍然间离卢就已经躺下了,整个鸠占鹊巢的架势,不容反抗,凌施和阮悠倒显得多余起来。
“倒真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离卢闭着眼睛低yin了一句,也不知是故意说给谁听。
“……”
凌施之前看他往床边移动,担心他会做出什么胆大妄为的事,谁知现在看起来,离卢好像真的只是累了想休息。
阮悠大着胆子往凌施身边走去,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眼神中满是担忧。
凌施回过神来,这孩子现下倚靠着他,若是他自己都怕了,这孩子又该怎么办呢?一定更害怕。
凌施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即拉着阮悠出门,甚至轻轻帮离卢关上了房门。
只剩下他们两个的时候,阮悠靠近他小声询问:“里面那是谁?”
“一个疯子。”凌施不假思索回答道。
“您好像很害怕。”
凌施看他一眼,“不要用‘您’来称呼我,就把我当做是你的表哥。”
“哦。”阮悠轻声应了,不再多嘴,他这么些时日,学到的最多的就是察言观色,凌施不愿意说,他也不敢多问,他现今唯恐被这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厌恶。
若是被凌施厌恶,被他抛下,自己绝对没有其他活路了。
客栈老板就在楼下,见凌施下楼,笑着对二人打招呼,他听店小二说起了这位公子有个表弟来找他,此刻见他身边确实多了个少年,心下了然。
“客官昨夜休息的怎么样?”
“还成。”凌施假装不经意间问起:“昨天那伙人呢?还住在这里吗?”
他意有所指,老板瞬间明白过来“那伙人”值得是谁,但也是一脸疑惑,“大概是夜里走了吧,早上小二去敲门屋里没人,又去柴房看,说他们抓的那些可怜人也都不见了。”
凌施和阮悠对视一眼,凌施假装问道:“他们要找的人找到了吗?”
老板提起来还是一脸后怕,“之前没找到,到后半夜他们就回房了,可能找到了吧,否则也不会善罢甘休突然消失,唉,最怕遇到那些麻烦事了,我昨天真怕他们一直找下去,扰得整个客栈的客人都不得安宁,又下雨,一团糟。”
凌施笑笑不言语。
看来离卢说得没错,无论怎么解决,终究算是解决了。
那些人应该不会再来找阮悠的麻烦,阮悠确实没有后顾之忧了。
凌施点了几样小菜,和阮悠坐在堂下吃饭,阮悠等周围没有其他人了才心有余悸地问道:“他们真的不会再来找我了吗?”
“那疯子疯疯癫癫的,但不至于说假话,他说你不会再有后顾之忧,你自然不用愁。”凌施郑重地看着阮悠:“今后,你便彻底自由了。”
阮悠瞬间眉开眼笑,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凌施这话不对,似乎还是想撇下他,刚准备细问,店小二端菜上桌,阮悠赶紧闭了嘴。
之后每每想要开口,凌施就往他碗里夹菜,示意他多吃一些,还总说些“你看起来根本不到十八岁,要多吃些补充营养”之类的话,阮悠不傻,知道凌施这是不想让他说某些话。
越想越难过,一顿饭憋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好不容易吃完,凌施又说要带他出去逛逛,阮悠满心焦虑,却依然乖巧,不敢违背凌施的意思。
凌施帮他买了几身衣服,阮悠几乎没有机会像这样闲逛,何况是和凌施在一起,心里的包袱渐渐放下,心境逐渐开阔起来。
阮悠将心思放在了街边小贩摊位上,糖人,饰品,冰糖葫芦,炸油果子,连做馄饨他都忍不住要多看几眼。
凌施看出他的好奇,什么他多看两眼凌施就会买什么递到他手上,阮悠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忍不住,脱离被囚禁的困境,这个时候他才真的体会到什么叫自由。
“我也要买几身衣服,我们到那家去看看。”凌施指着一家店铺提议,阮悠笑着点了一下头,凌施挑了几件衣服要去后面试,让阮悠看好他们的东西,阮悠乖巧地守在外面,低头看着怀里抱着的凌施刚给他买的衣服,忍不住用手轻轻抚摸,面料丝滑柔软,和他之前身上的麻布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就是被关爱的感觉吗?这就是……幸福的滋味吗?
他发现怀里的衣服有些乱,想整理一下,一会儿凌施如果还想买东西他也好拿些,阮悠把所有东西放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