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乔桑哄的服服帖帖的。”
杜白斜眼看他,杜子歌耸了耸肩,识趣的闭了嘴,杜白无关痛痒的问了几句公司里的事,杜子歌一一作了答,倒是在他有意无意问及关于苏家那头的事时,杜子歌含笑看了他半天,撂了句“哥,你完了。”便吹着愉快的小调,大摇大摆的离了房。杜白朝他身后踢了下腿,笑了下,往书架那头,抽了本书,倒回大床上看了起来。
佛家醒世禅语曰: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很久不曾做过恶梦的杜白,倒是被惊吓而醒,猛然坐起身,半开着的落地窗,灌进一阵清风,吹起一袭薄纱窗帘,落在窗前的月光,惨惨淡淡的。
梦里的暮村,静寂无声,他独自拾阶而上,那条看似毫无尽头的小道,猛然出现一道墓碑,上头镌刻着的“乔桑”二字,此刻还久久印在他脑海里。他抹了把汗shi的脸,倒回床上,喘了几口气,侧头看了看阳台,静默了几秒,又坐了起来,赤足下了地,缓步走到阳台前。
头上悬挂着的圆月,他倒是没去看。居高临下的姿态,淡漠的看着庭院中,站着的那人。
两人四目相对,在他出现在阳台口时。乔桑笑了起来。他仰头看着杜白,似乎等待了许久终于等待出现的那人,那眼神、那笑意,无不透露着浓浓的惊喜。
“我做了梦,梦见你在找我。”
他对他说。
杜白垂眼看他,这人的喜怒哀乐,以往甚少表露出来。他不是个轻易能让人看出内心想法的人,从学生时代,杜白便知道,乔桑,跟他并不是一类人。他样样优秀,懂的如何在长辈面前夺的赞美。他擅长演戏,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江路不喜他,几乎是第一眼,江路便和他说过,离乔桑远点。这人,肮脏无比!
即便如此。他依旧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乔桑。江路第一眼的不喜,他却是一见钟情。年少不懂爱,恍然之间,却发现,早已泥足深陷。
一桢桢,一幕幕。
他看着他,仿佛是看着倒放电影。
为什么如今却走到这局面?
眼神开始暗淡下来,他抬头看了看夜空中的那轮明月,想起有一年———那还是在他们高二下半学期,两人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吵架———其实也算不上吵架,只是突然就不说话了。持续的几天莫名其妙的冷战,他和江路像往年一般,前往深山别墅度假。就在当天夜里,他也是这般半夜惊醒。月也是这般明亮,他来到阳台前,那人也是这般突兀出现。不同于今日,那次,这人眼里布满了愤怒!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立马就调转过头,眼看着人就要走,杜白急了,慌忙借助了一旁的树干,三下除五的跳到地面,一把便抓住那人的胳膊。
杜白笑了起来。
他至今还记得那人如何别扭无赖,自己就跟傻子似的被他牵着鼻子走。乔桑总是能轻易就将他带入属于他自己的规则世界里,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三言两语,他便可让杜白乖乖低头认错,即便那根本就不是他的错,乔桑也能有如此本事,让杜白坚信不疑就是自己做错了!
年少的自己,就跟母鸡护着小鸡崽似的,毫无保留的护着他,即便那人根本就不需要如此......
“我很想你。”
顺着栏杆那人爬了上来。他跳到他面前,张开双臂就将他揽入怀里,贴着他的耳边喃喃细语。
“你不要再走了,走远了,我会找不到你的。”
“杜白,不要走了,好不好?嗯?”
他说着他的话,杜白任由他揽着,他想起,那一回午后,阳光下,睡着的乔桑,岁月静好的模样勾的人就要犯起罪恶来。他看了看四周无人,鼓足了勇气,偷偷的靠近他,心,在砰砰砰的加速跳动着,他低下头,就在他唇上印上一个吻,只是还未抽离,便瞧见那人缓缓的睁开眼,漆黑发亮的眼眸盯着他,他吓到了。惊慌失措的站气身,脸刷了一下全哄了,唯唯诺诺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倒是乔桑,不慌不忙的起了身,拍了拍身上沾了的草屑,对他说了句“走吧。”倒也没了其他,他有些失落的垂了头,嗯了声,跟了上去。
至今他都未曾告诉过乔桑,那可是他的初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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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桑自说自话着,偶尔还会一笑而起。杜白冷眼看着他,在他即将低头吻过来之际,伸手推离。乔桑微愣了下,杜白侧身靠在栏杆一侧,垂眼看着树影斑驳的地面,说:“好好过你的生活,我和你”淡漠的口气就跟说一件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一样,他说“回不去了。”
乔桑闻言,轻笑了下。度步至他身后,伸出左手撑在杜白腰腹一侧的栏杆,探头逼近他的下颚处,道:“什么叫回不去?嗯?”
杜白垂眼,清冷的眼神倒是让乔桑一阵恼火。一把转过他的身子,将人正对着自己,慍怒着嗓音低声道:“再用这种眼神看我试试!”
“你想玩就玩吧。”杜白皱了下眉,推了下他肩。径直的往屋里走去,身后那阵紧跟着脚步声,让他嫌弃的撇了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