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我并没有察觉纳兰白泰然自若解著纽扣的手在微微地颤抖著。
原来,害羞的不只是我一人。
当最後一颗纽扣在他手中散开时,悬著的心陡然落下。
衬衣被丢弃在了脚边,然而与赤裸著上身的我面对著,纳兰白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用著心疼的目光不断地在我的身体巡视。
意外的,我并没有因为他直白到赤裸的目光而感到丝毫不适,反而隐隐的有些喜悦。
不过,他呆的也太多时间了吧?再不继续,我胯下的小弟弟就要消下去了啦!
我有些不耐地瞪向他。
他回我一个浅浅的略带疼惜的笑,伸手轻抚我的胸膛,指腹划过的地方都有几道浅浅的不为人瞧见的疤痕。
这不显眼的伤疤竟然被他发现了!
这是一个月来为了让自己变强而添上的疤痕,如果不是那每天八个小时药水的浸泡,那些疤痕绝对是狰狞得让人恶心。
“这一个月,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指腹轻柔地来回揉捏,似是在安抚那里曾有的伤口。
当时的我一心只想变强,并不觉得什麽,被他如此温柔的询问,我却有了落泪的冲动。
“没什麽啦…”吸吸鼻子,握住他的手腕,我别开脸逃离他的目光,“现在不是有你陪著嘛!”
有时候邪气,有时候搞怪,有时候呆傻…现在又变得如此温柔…
我已然有些沈溺在了他的如此温柔中。
能够爱上这样的人,本身也会是一件幸福的事吧?
我倾身上前,踮起脚尖,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环住他的脖子,再次吻住了他。
所有的肢体语言中,我一直认为只有亲吻才是传达美好情感的最佳方式。
没有掺杂其他复杂的因素,只是唇与唇的相触就已经神奇得让我有些眩晕,当松开口任由著他shi润而霸道的舌滑入我的口腔与我纠缠时,我的身体竟有些颤抖了起来。
被人爱著的滋味原来如此美妙!
若这是梦,我希望永远都不要醒来!
“如果这是梦,我宁愿长睡不醒!”长吻之後,伏在我耳畔呢喃的纳兰白将我心中的话道出。
正当电梯门打开之际,跨入电梯中的安心却被什麽东西狠狠压住。
他捂住胸口,垂下眼睑,喃喃道:“这种感觉为什麽如此熟悉?”
回答他的是电梯门轰然合上的碰撞声。
逆转的轮盘92
此刻,我终於感受到纳兰白与我一样忐忑不安的心情──
握在手中,却又随时会消失。
忽然之间,我发现自己的羞涩太过幼稚。
这个人不是学长,我不必像曾经对待学长那般小心翼翼地去靠近他,不用害怕他会因我无意泄露的感情而厌恶我、避开我。
这个人是纳兰白,是那个爱著我、我决心去爱的人!
抛开心中无关紧要的忸怩,我贴近他的耳廓,舌尖沿著耳廓的形状轻轻地舔舐,柔软shi滑的舌触碰硬实干燥的耳廓带过异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好似被猫爪子挠过了心窝,麻麻的、温暖的。
纳兰白的身体明显的一颤,待反应过来後,他似换了一个人,将我两三步压上不远处的沙发上。
被困在沙发与纳兰白之间,我轻舔著抵在微开唇瓣上的中指,伸出送回间拉扯出几缕银丝,缕缕的银丝在窗外映照进来的日光之下显得尤为晶亮。
在我面前撑起一片Yin影的纳兰白眼眸变得越发深邃,而这深邃中又闪动著悠悠的火焰。
“绶,你在玩火。”不过是五个字,他却说得极为缓慢,这字字之间夹杂著他的忍耐与欲念。
“那麽,就请亲爱的小白为我浇灭这团火吧?”我抬起才被我舔弄过的手点点他的胸口,勾唇媚笑。
纳兰白强制撑起的忍耐顷刻崩塌,浓烈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一手扣住我的下巴,迎著我媚笑著的脸,便将他的舌头伸进了我的口腔中,霸道急切的样子让我脑袋发懵。不过我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张开手狠狠抱住他,与他舌缠舌、齿咬唇激烈地吻了起来。
技巧什麽的早被我们丢弃在不知何处去了,我们就像两条被推上沙滩上纠缠著渴求氧气与水源的鱼。
与他拥吻的同时,我不忘双手并用地拉扯著他的衬衣,企图将这碍事的玩意从纳兰白身上扯下来。
只是,他上我下的姿势颇不便利,几次下来都不成功,反而让我失力了不少,再加之肺部因接吻而迅速缺氧,没过多久我就有了意识脱离的感觉。
感应到我的不适,纳兰白松了口。
甫一接触到新鲜空气,我便得救似的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抬头望向纳兰白,他的状况不比我好到哪去,虽然脸上看不出什麽来,但是粗重的喘息还是骗不了人的。
不过是接了个吻,两人怎麽就跟上过战场似的呢?
这麽想著,我就有了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