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注意在场站着的除了玄赢沈时冕外还有一个秦山越,秦山越震惊之后便用极度仇视的目光盯着司马擎苍,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秦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上至耄耋老妪,下至他吃nai的外甥,司马擎苍一个都没有放过,若不是他身为剑魄的载体,恐怕也早已魂归黄泉,哪里还能有机会逃出去,到了小世界里遇到玄赢和沈时冕才救回一条命,还有机会复仇。
秦山越咬着牙,“司马老贼,又见面了。”
司马擎苍跌坐着,听见秦山越的声音后后仰起脖颈,便对上了秦山越恨毒的目光,不由一惊。
“秦山越!”
“正是我。”秦山越做梦也没想到司马擎苍会这么快就落入他的手中,他起初还有些恍惚,听见司马老贼叫他的名字,才逐渐捡回一些实感。
司马擎苍惊惧不已,昔日猎物与猎人身份对调,他不由头皮发麻。
瘆人的视线移向玄赢二人,他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嘶声怒吼,“你们竟然骗我,我司马擎苍一世英名,竟然被两个毛头小子骗了!”
玄赢嘴角含笑,目光却很冷,“你伤了不该伤的人,我岂能饶你性命?”
司马擎苍以为他说的是秦山越,连道三个“好”字,“是我小瞧了秦家,没想到秦山越这个废物也能找到这样的靠山,是我大意了,死的不冤。”
心魔誓言约束的是玄赢与沈时冕,约束不了秦山越,沈时冕将他从鼎中放出来,就算是放了他自由,至此约定已然完成。
而一个备受折磨,被夺走了剑魄根基,废除了灵力修为的老头,秦山越便可以尽情复仇。
将司马擎苍丢给秦山越,玄赢拎着女魔修,临走前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扫了一眼女魔修和司马擎苍之间的那条红线。
沈时冕修长的手指勾起半透明的红线,那红线在场的只有秦山越看不见,他也无暇去管。
属于沈时冕的清冷嗓音响起,如附骨之蛆钻入司马擎苍的耳膜,“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此物的作用吗?”
但现在的司马擎苍已知自己难逃一死,根本听不进去沈时冕的讲解,反倒是女魔修偷偷将目光落在了沈时冕的手指上。
她还有一丝侥幸心理,期盼着自己能找到机会逃走。
沈时冕将他们的红线在指尖缠绕了一圈,他的动作配上他俊美的面容,看起来赏心悦目,声音却是刻骨冰冷,“它的作用是,你二人其中一个不死,另一个即便受尽折磨也不会死去,劝你们不要尝试自尽。”
女魔修顿时面如死灰,她被抓这么久,第二次感觉到了沈时冕的可怕。
是她错了,她小瞧了沈时冕,她以为这个人在仙门长大,受着仁慈的教育,享受秀山院的安全庇护,就会有天真的心性,软弱的手段。
魔修修行进度快,而仙门修行进度慢,血修派又比苦修派进境更快,作为魔修血脉的沈时冕,却一直修习仙门功法,在女魔修的眼中,他便是半个废人,所以她一直是用高高在上的心态在抓捕沈时冕。
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能厉害到哪里去?
包括在阮南秘境里,她派去的人偷袭沈时冕成功,她都觉得丝毫不意外,温室里长大的仙门弟子,从未经过残酷的磨砺,怎么会是她的对手呢?
直到沈时冕告诉她,他是故意的,故意被偷袭,故意想要放弃他的生命,女魔修才不寒而栗。
这是多么可怕的人,世间无论是谁,都应该在乎自己的生命,而一个根本不在意自身生死的人,舍得用自身做诱饵的人,一定是恐怖的魔鬼。
此刻这个魔鬼再一次用匪夷所思地手段让她尝到了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玄赢与沈时冕将女魔修带到另一处,给了秦山越和司马擎苍充分的“独处”空间。
司马擎苍的身上已没有了任何束缚,他可以尽情地逃跑。
秦山越也听到了沈时冕的话,他知道沈时冕是在暗示可以放手施为,不必担心下手太重将司马擎苍不小心弄死。
司马擎苍在地上蜿蜒爬行,想要逃离秦山越的身边,沈时冕的话斩断了他最后一丝念想,就算想死都做不到。
秦山越一脚踏在了他的背上,眸光渐渐猩红,“听说圣阶的大能生命力都很顽强,即使被断手断脚,都能自行长出……”
玄赢看不见秦山越的影子后,还是能隐约听到那里传来的声音与动静,沈时冕便替秦山越顺手布了简易的阵法遮掩一下,毕竟这里还是玄江门的地盘,不能太明目张胆了。
女魔修魂不守舍,玄赢挑选的位置让她能隐约听见司马擎苍的惨叫,给她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
沈时冕倒是对她没什么感觉,不过是沈情的爪牙罢了,只是玄赢一直记得就是因为她,才会害的沈时冕命悬一线,以至于他动用了鸳鸯线,这笔帐无论如何都过不去。
虽然最终结果是好的,也不能抹消女魔修对沈时冕造成的伤害。
沈时冕虽不在意女魔修,却在意玄赢因此对他产生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