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着江城警局在编办案人员的履历,呈现在伞哥面前的,正是身为“重案组顾问专家”的唐秋和“专家助手”的乐天。
伞哥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上的档案,照片里的人自信阳光,笑得一口大白牙,与面前牢狱中的二人一模一样。
“你们骗我?”伞哥低垂着头,肩头奇怪地耸动着,然后他突然仰天大笑,“我竟然被两个初出茅庐的小侦探给骗了?!”
乐天道:“大哥你听我解释……”
“你解释。”伞哥蓦然抬起头,眼神里满是Yin鸷。
乐天只是随便一说,没想到还真让他解释,顿时哑口无言了:“大哥你这不按套路出牌啊。”
伞哥只觉一口恶气盘旋心头,越升越高,恨不能将面前这两人活活撕碎才好,平日里作出的和善面孔也全部抛诸脑后,语气愈发Yin寒:“两个腌臜卧底,还敢叫我大哥?!”
唐秋上前一步将乐天掩护在身后,浑身紧绷,作出防御的姿态。
“唉哟,你看你,跟他们生什么气呢。”典狱长洋洋自得地道,“刚才还嫌我故意找事呢,现在反倒自己气得要死。”
想到自己一腔信任全喂了狗,伞哥的脸色愈发骇人。
典狱长以手掩唇,吃吃地笑道:“不如这样吧,伞哥年纪大了,教育小弟多少有些力不从心,不如我来替伞哥好好管教管教如何?”
伞哥看向二人的目光如利刃冰锥,冷冷道:“那就麻烦典狱长了。”
“嗨,客气!”典狱长拍拍他的肩,“伞哥回去好生歇着吧,这边的事我来,你会满意的。”
乐天被狱长同罪犯称兄道弟的场面震得瞠目结舌,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悲凉之情,不是为自己的处境,而是为被这些害虫玷污的人民警察的尊严而感到悲哀。
典狱长发令道:“来人,这两个犯人意图逃狱,严重扰乱了重监的秩序,给我关到小黑屋里去!”
两旁的狱警立即上前擒住二人,押着他们离开隔断牢狱,向那个提起名字便令人闻风丧胆的地方走去。
待他们离开一段距离,典狱长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那边的声音斯文且磁性,隔着电流都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那人问道:“解决了?”
典狱长眯起狭长的秀目,嗤道:“宋局那老废物派来的两个小废物,解决他们还不是小菜一碟?”
男人轻轻笑了一下:“这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不要掉以轻心。”
“知道了。”典狱长不耐烦地道,“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唠唠叨叨像个婆娘,我真是受不了。”
男人淡淡道:“我也看不惯你毛毛躁躁的,还不是得忍着?”
典狱长被他的话逗笑了,想了想道:“还没谢谢你呢,要不是你派人送来档案簿提醒我,我还真就被这两个小崽子给骗了,要是让他们跑到宋老废物那告我一状,我这次的调级就彻底黄了。”
“客气。”男人道,“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将来还有很多合作的机会,我帮你,也就是在帮我自己。”
典狱长大笑道:“这话我爱听,咱俩其实应该结拜成兄弟,你说呢?”
男人不冷不热道:“算了,有你这样的兄弟,我恐怕睡觉都会哭醒。”
典狱长哈哈大笑,挂了电话。
狱警押着二人来到他们来时路过的广场上,广场中间的黑屋子Yin森森地伫立在那,仿佛吃人的野兽。
“进去!”狱警一人一脚,将二人踹进屋子里。
屋子里漆黑冰凉,乐天跌在地上只觉这里虽然密不透风,但好像有丝丝Yin风吹着他,风中还有一股隐隐约约的血腥味,叫人好不毛骨悚然。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乐天瑟瑟发抖,挤在唐秋身上,以图蹭点热气。
唐秋道:“传闻典狱长最喜欢虐待犯人,花样百出,这个屋子就是他最得意的玩具了。”
唐秋面上看不出波澜,乐天却能感觉到他内心似乎有些不安,于是安慰道:“唐老板,别怕嘛,男子汉大丈夫,吃点痛没什么的。”
唐秋嘲道:“一个连打针都怕的人竟然劝我不要怕疼?”
乐天悲愤道:“都说了小爷我不是怕疼,我是晕针!”
唐秋没心思与他争辩这些,问道:“几点了?”
乐天道:“来时的路上我听见食堂开饭铃响了,按照重监的饭点,应该是七点半了。”
“还有不到七个小时。”唐秋点点头,面色凝重起来,“为何典狱长能拿到我们的档案?”
乐天一拍大腿:“对啊,他又不是警局的人,怎么会有我们的……”说到这里,他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震惊地看向唐秋,“难道是?”
唐秋眉宇微蹙,神情冷淡:“知道这事的都有谁?”
乐天掰着手指头数:“当时在场的有宋局、范Sir、丁大哥、秦风、郑组长……”
唐秋打住他:“你说的这些人中除了宋局和范Sir我都不了解,依你看,你觉得谁最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