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活该。柳巳水心道。
片刻之后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她面前放了一碗看起来就很恶心的药汁。
显然,施子夫熬的药,是给她喝的……
“喝吧。”施子夫靠在石壁上,一脸幸灾乐祸地望着她。
柳巳水摇摇头,“这哪里是人喝的东西,我不喝。”
施子夫轻飘飘地“哦”了一声,端起碗来就准备泼出去,嘴里一边念叨:
“哎,真是可惜啊,要是不喝,这才长出来的腿就要消失了。”
“等等!”柳巳水咬牙切齿地道:“我喝。”
她捏着鼻子,压下那股想吐的感觉,硬着头皮喝了那碗烧糊了的药汁……
柳巳水性子直爽,施子夫说是一位姑娘给她换的衣服,她也就高高兴兴接受了,没再多问到底是谁给换的。
该做的事情做完了,柳巳水也该回去了。
施子夫一听她要走,拍着双手挺高兴,还扬言要到城中去请一支锣鼓队来欢送她,把她给气的,凶巴巴地吼道:“那我还偏不走了!”
她已经完全把长老说的务必在廿二之前回到族里的话抛在了脑后。
当日晚上,柳巳水还是睡在那张又小又窄的床上,与昨夜不同的是,今晚是两个人一起睡。
两个人直挺挺地躺着,肩膀压着肩膀占着床,谁也不让着谁。
“你给我下去!”柳巳水也不知道是羞得还是热的,一张脸红扑扑的,“你爹娘没有教过你男女授受不亲?登徒子!”
施子夫倒是半点没有恼怒的样子,一只手死死扒住床沿不让自己掉下去,一边淡然反驳她道:“那你爹娘没有教你不可与丈夫以外的男子同床?”
“可是,分明是我先睡的!”
“你先睡了就是你的?小姑娘,这是我家。”
“我来了就是我的了!你下去!”
这次施子夫果然下去了,直接在床边的地上躺了下来,嘴里开始念叨:
“哎,好人没好报啊,为了照顾别人,三天三夜没合眼,别人还不领情,我悔啊,我恨啊……”
他说着还打了个哈欠,裹着衣服翻身面朝窗外,可怜兮兮的样子。
“哎,果然农夫与蛇不是骗人的啊。”
柳巳水这下说不出话了,她盯着施子夫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觉得自己实在有点不是神。
“……”柳巳水让出一半位置,不情不愿地道:“你,你上来吧。”
施子夫腾地从地上爬起来,正准备往床上跨。
“等一下!”柳巳水坐起来指着他,凶道:“你不许碰到我,你发誓!”
施子夫一副困极了的样子,连连点头,“是是是,好好好,我发誓!”
柳巳水努力将自己贴在墙上,施子夫果真好好睡自己的,不一会儿就开始打呼噜了,她烦躁又艰难地翻了几个身,就这么无比僵硬地睡着了。
睡到半夜,她睁开眼睛,睡不着了,她开始觉得燥热起来,浑身发痛,尤其是下肢,火烧一样灼痛,她额头已经出汗了。
一开始,还能咬牙忍着,疼到后来,她咬着嘴唇,用捶打自己的腿部来减轻疼痛,还是忍不住,痛苦地呻-yin起来。
施子夫也听到了,立即起身,声音带着焦急,“怎么了?哪里痛?”
柳巳水已经说不出话了,胸口剧烈起伏,双腿并拢,她有一种错觉,这两条腿要长合在一起了。
她心里很害怕,不会她才一百岁就要香消玉殒了吧……
“到底怎么了,柳巳水你说句话!”施子夫手忙脚乱地守着,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柳巳水疼得根本没功夫计较他如何得知自己的名字。
“我……我也……不知道。”
施子夫见她一身汗,便起身去柴房烧热水。
一路小跑,烧好水端回来的时候,他听到屋里传来打斗的声音,像是皮体狠狠撞在石壁上的动静。
他连忙丢下水盆,闯了进去。
他瞬间呆在了原地。
只见柳巳水腰部以下已然化成粗长的蛇尾!
“出去!”柳巳水见了他,瞬间暴怒,尾巴一甩,重重地朝他面门甩过来!
施子夫连忙侧身躲开,没有听她的,两三步进了屋,把虚弱无力的柳巳水从地上抱回床上。
“别害怕,别害怕。”施子夫直觉柳巳水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但她一定很害怕。
“滚出去!”
柳巳水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本能告诉她,让别人看到自己这副样子是十分羞耻的。
这是她第一次脱皮,没有人告诉她会这样痛,当然了,也没人告诉她,如果是脱皮被外族人撞见了,是要与之成婚的……
“你出去!你滚出去!”她满头大汗地靠在施子夫胸口,几乎要哭出来了,“你不许看……”
“好,好,我不看!”施子夫立马扯过锦被盖住她的尾巴,又用衣袖擦擦她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