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拉了一点:“小心,别淋到雨。”
蒲栎又往慕池身边窜了一点。
从小剧场去停车场,需要经过一条两边种着百年梧桐的小路。雨水打在树叶上,一些撑不住的叶片就顺势掉落下来。小路上全是微微卷曲的叶子,被雨水浸泡后,踩在上面的声音有一点闷闷的。
“慕总知道这条路的传说吗?”蒲栎觉得两个人撑一把伞,气息过于亲密,为了缓解没来由生出的紧张,蒲栎没话找话。
“听过一点,你也知道?”慕池问蒲栎。
蒲栎点头:“我听钟昕阳说的,这条路原本有个名字,叫学海路,因为这两边的百年梧桐,到了秋天特别好看,所以总有路人来拍照,久而久之就叫它 ‘情人路’。”
慕池笑出声来,雨伞往蒲栎的肩头侧了一点:“来拍照的是情人吧,否则怎么会叫情人路。”
蒲栎也跟着笑起来:“是啦。”
慕池说:“那你有和喜欢的人来这里拍过照吗?”
蒲栎连忙摆手:“没有啦,我现在只想好好工作,没那么多心思。”
“是吗?”慕池脚步慢了一点,然后笑着说,“你这样的年纪,不用来恋爱,以后会后悔的。”
蒲栎觉得耳畔暖烘烘的,心里有一点像被小猫挠过似的。他入行也有几年,身边从未有过鼓励他恋爱的前辈。久而久之,他自己也觉得谈情说爱差不多等于不务正业。
“栗子,”慕池转头看蒲栎,“大家都是这么叫你吧?”
蒲栎对上慕池专注的眼神,点头。
“以后,也让我这么叫你吧?”慕池冲蒲栎微眨双眼,带着顽皮的恳求,“感觉叫起来软软糯糯的,很舒服。”
“呃……”蒲栎心跳错了一拍,“好。”
情人路被黑色的大伞遮挡着,无法窥到全貌,不过蒲栎今天的心情不错。
一个多月前,他第一次听钟昕阳讲起这条路和这条路的故事时,可从来没有奢望过,有一天会和慕总有机会一起走过。
转眼间,两人走到停车场,慕池撑着伞为蒲栎拉开车门。蒲栎上了车,目光追随慕池从车前绕过。
慕池的左半边肩膀都shi了,蒲栎侧头看自己的身上一点雨水都未淋到,心里暖融融的。
经过之前的那一场闹剧,蒲栎莫名觉得可以继续把慕池放在心里最温暖、最柔情的那个角落。他允许自己可以继续默默地关注着这个他喜欢的男人,放肆而贪婪地把他当成自己臆想的对象。
除此之外,他还很愿意把慕池当成一个很明事理的大哥,一个倾听者,好似有什么纠缠不清的问题,只要说出来,就能从对方那得到一个满意的疏通、解答。
“小钟最近还好吗?”慕池轻轻转动方向盘,问蒲栎。
蒲栎点头:“还好,就是还在整天看《借越》。”
“他很容易对某件事情痴迷,”慕池保持微笑,车窗昏暗的光线让他的侧脸轮廓分明,“这是他的长处,也是他的软肋。”
雨天的交通总是格外的糟糕,车子从出了校门就开始gui速前行,原本20分钟的路程硬生生给拖到无边无际。
不过蒲栎特别享受两个人的时光。
他可以试探着问一些慕池的喜好,每挖掘出一项自己也喜欢的,便觉得两人又更近了一步。
慕池虽然35岁,在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眼中,算是“大叔”级别的年龄,但蒲栎更愿意把他当大哥。
慕池说老慕总没创办星河之前,是电影学院的挂职讲师。说是挂职,却比专职的老师还要勤奋。更是在慕池上小学时,直接搬来学校附近住。
车子缓慢前行,路过一些老店,慕池便低头指着窗外为蒲栎介绍。
“这个店的糕点很好吃,我妈妈很喜欢,周末总是要牺牲一两个小时的时间来帮她买,”慕池说笑,“可惜后来附近开了好多家西饼店,这一家的生意渐渐不行了。”
“这个地方,以前是一个书店,专门卖二手书的,我和……”慕池说着,顿了一下,“我和他常来,偶尔淘一两本书回去。不过现在好像开了咖啡店。”
“是nai茶店,”蒲栎和钟昕阳曾经光顾过那里,“店里还有很多二手书,喜欢还是可以买走的。”
“哦,”慕池笑,“有机会再来逛一逛吧。”
恍惚间,蒲栎又觉得慕池根本就像是一个童心未泯的孩子,那双沉稳世故的眼睛下面,分明还暗藏着孩童才有的好奇与渴望。
“慕总刚说的她,是女朋友吧?”蒲栎看似随意,其实琢磨了许久才问出口。
慕池突然陷入了沉默,车窗挡风玻璃上的雨水伴随着雨刷器,发出怪异的声响,蒲栎猜自己是问了不该问的。
良久,又过了一个红绿灯,慕池才说:“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是初恋吧?”蒲栎看慕池并未不悦,便又问了一句。
慕池点头,笑着叹气:“初恋,我从十七岁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他,直到21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