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恭迎王爷!”
见此,贤枢眉头一蹙,挥袖道:“免礼。”说罢,便拉着林琅玉进了园子。
那班主又磕了个头道:“谢王爷恩典!”
贤枢没再搭理他,自顾自的拉着林琅玉进去了。那班主见了,忙起身带路,安排了最大的戏台子前最好的阁子,待二人坐下后,又忙唤人上茶。
见他前前后后转,贤枢看着眼花,又见林琅玉也被闹得闷闷的,于是道:“你且下去将戏给我排好才是正经!”
这话只是略重了些,那班主忙跪地磕头道:“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小人这就下去!这就下去!”说罢,便连滚带爬的出了阁子。
见此,贤枢一脸rou疼的问一旁的林琅玉:“我看起来像个杀人不眨眼的昏庸之人吗?”
林琅玉端着茶盏,笑着的说道:“这也怪不得他!您是王爷,天下人自然敬畏于您。万一惹恼了您,这项上人头可就不保了。扬州虽说富庶,但到底比不了京城满地的皇亲国戚,我爹都算是大官了!这白白的突然来一王爷,他能不吓得哆嗦吗?”
遥想自己小时候,刚穿过来没多久,每每贤枢来他家看他时,他是嘤都不敢嘤一声儿的!生怕惹恼了这小王爷,下一秒,脆弱的他就直接被扼杀在摇篮中。
“他这么一闹实在心烦。”贤枢道,接着又见连翘不在跟前儿于是问一旁扮作小厮的太监,“小连子呢?”
小太监欠身答道:“回王爷,连公公还在下头安排事宜。”
“安排?看个戏,戏台子没塌、戏子没哑,还有什么好安排的?去把他给我叫上来!”
“嗻……是!”说罢,那小太监忙出去了。
不一会儿,连翘便上来了,他弯腰打千道:“王爷唤我来,有何吩咐?”
“吩咐?你还听我吩咐呢!”贤枢端着茶盏道。
此言一出,连翘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王爷这话,奴才当不起!可是奴才有什么地儿做的不好?还请王爷责罚!”
“行了!”贤枢将手中的茶盏朝着面前铺了银红撒花布的桌上重重一放,“好好看个戏,你要搞得乌烟瘴气的!那次来扬州我不是百般嘱咐你们不要声张?你看你今天办的什么事儿!”
这……王爷您从小院儿里出来让我安排您和林小爷听戏时的那语气,分明就是要清场子的意思呀……连翘心里有苦难言,想申辩,却又不敢。
这时,只见林琅玉伸手扯了扯贤枢的袖子:“王爷也太肯动气了。说来,这也怪不得连公公,想来定是你吩咐他时语气不对,所以他此会错了意。”
一听林小爷开口帮自己说话,连翘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只要林小爷开了口,王爷便不会为难他了……
果不其然,林琅玉这么一劝,贤枢心里的火气顿时全消了,他拉着林琅玉的手道:“怪不得这戏班班主、又怪不得小连子,那便得怪你!”
“如何怪我?”
“让你成日里不学好,不知上哪儿去学些不三不四的话,还说出来打趣我!”说着,贤枢又伸手捏了捏林琅玉的脸道,“下回再是如此,大刑伺候!”
说罢,他松开林琅玉的脸,对跪在地上的连翘道:“起来吧!让他们快点而开始唱。”
“是、是!”
正当连翘转身要出去之时,只听贤枢道:“且站住!”
“王爷……还有何吩咐?”
“让他们的那个什么琪官儿上台唱。”贤枢呷了一口杯中的茶,道。
“是!”
想来这蒋玉菡今儿起便要进忠顺王府了……他似乎记得这蒋玉菡跟忠顺王爷貌似不清不楚的?林琅玉呷了一口杯中的茶,不知怎的,觉得这茶喝在嘴里有些微微泛酸。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台上敲锣打鼓,一群小戏子穿着各色服饰,脸上抹着厚重的油彩上场了。
台上唱的是一出牡丹亭,方才小王爷点的,为的就是看看那个蒋玉菡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他的小玉儿见都没见过就梦到了。
“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入骨,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一场戏唱罢,贤枢便叫人将那扮作杜丽娘的蒋玉菡叫到了跟前儿。
林琅玉看着跪在面前的人,从他僵硬的姿势中看得出他跪的不是很情愿,这让林琅玉有些不解。又见他脸上妆虽浓,然而依旧可以看出其五官颇为俊俏,却是个美人胚子!
只是……他这么盯着我作甚?
从刚进这阁子,这人便瞪这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盯得林琅玉有些发毛。
见蒋玉菡一进门儿眼睛便一眨不眨的盯着林琅玉,贤枢心里说不出来的火大,他伸手将林琅玉的手紧紧的握在手中,接着冷着一张脸问道:“你便是琪官儿?”
那人垂下眼帘,答道:“回王爷话,是。”
他一开口,林琅玉心里一惊!方才听他唱的时候倒不觉得,这说起话来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接着贤枢又道:“你俗名儿可是叫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