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块遮丑布,聊胜于无。”
“要是我这模样真让语涵看见了,那她得哭,我也得哭,两人流出来一条河,没必要。”
小沙发承受了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往下陷,坐在上面的人一脸青乌,笑得得意又温暖。
“小孩儿不懂,这叫大人的恋爱观。”
秦尚回来的时候提了一碗粥,几份菜。
打进了秦尚的门,裴冀丁就没在外面吃过饭,实在是煎炒烹炸秦尚这样样都有,家常的,饭店里重油重辣的,没一个能难得住他。
这几盒透明塑料盒装的饭,看起来和烧烤店里的实在相差甚远。
而病号白汎就更惨,一碗大米粥,秦尚从冰箱里找出来腐ru和咸菜,让他凑合了一顿午饭。
白汎在这赖到了伤好,秦尚把他手机带了回来,这些天他身上缠着绷带,电话一个接着一个。
裴冀丁听他一会毕恭毕敬,一会骂街喊娘,觉得这人有点Jing神分裂。
后来卑躬屈膝的少了,大多都成了发泄的浑话,听起来像是少了五十斤重的负担,人都要飘起来。
只是这期间,那个柔弱的女声再也没有出现。
那句“大人的恋爱”像跟丰满的羽毛,在裴冀丁心里不轻不重地扎了根,随时随地就挠一下。
那种全然的关心,让身体里住进另一个人并得到回应的感觉太奇妙,奇妙到白汎只是露出一个角,就让裴冀丁闻到了甜美的味道。
裴冀丁想着秦尚,不知道他爱一个人是怎么样的。
这想法就像脱缰的野马,连带起脑内无数的臆想,想秦尚的关心,秦尚的成熟,秦尚的持家。
那个幻想中的对象几乎成了最幸福的人,能获得一个人的真心,实在是人生之幸。
裴冀丁想着,觉出了一点点的嫉妒,思想瞬间被截断。
他心如擂鼓,如同吊起了一块石头,要缓好半天,才能承受得起这种重量。
好像不太妙。
裴冀丁悬崖勒马,把这块吊起来的石头藏在了心底。
白汎就像起死回生的枯枝,春天到来,水肥充足,就摇着枝开花,慢慢健壮起来。
起先那些客客气气的电话裴冀丁听着就压抑,外面说话声一响,他就变得沉默,像是在对待什么狡猾的敌人。
等骂声多了的时候,白汎也有空在沙发躺着,打趣裴冀丁,说以前我来的时候,那客房都是我的!
裴冀丁看他生机勃勃,性致高昂,跟个十八的毛头小子一样,心里也轻松。
他靠在客房门上,姿态优雅。
“怎么,想爬我床?”
白汎翻了个白眼,送他一句。
“滚!”
第42章
白汎从初五养伤养到了二月初,正式成了一位无业游民。
为庆祝兄弟逃脱魔爪,重新做人,秦尚在烧烤店摆了一桌。
憋了半个月没动荤腥,大老爷们早就耐不住馋,烧烤啤酒,鸡鸭鱼羊,一样不少。
春节过了,店里生意红火起来,聚餐又推到了半夜。
劫后余生的人容易放纵,说的就是白汎,没沾酒,辣子,油的嗓子一朝获得解放,半点不收敛,秦尚也由着他,权当让他发泄。
心情畅快,喝酒喝得也豪爽。
白汎和裴冀丁碰完,去敬秦尚,敬完秦尚又拿着杯子自己猛灌。
小石桌被他拍得“啪啪”作响,像是古代来驿站歇脚的行路客一样,大嚎着要店小二加酒加rou。
“还挺豪放。”
裴冀丁撒着孜然,冲往后厨走要拿菜品的秦尚说。
“拿手机录下来,以后正好威胁你白哥。”
语气正直无比,一点没有干坏事的自觉。
裴冀丁想起来秦尚朋友圈那几条和白汎的合影,的确每一条都是黑历史。
他用胳膊肘戳了戳白汎,说:“哎,秦哥这么不要脸,你也没跟他拼命。”
“Cao,你看看他那体型,你再看看我,我跟他拼命?我命没了他还岿然不动呢。”
白汎醉是醉,人话还是听得懂得。
空了的玻璃酒杯被嗑的直作响,抱怨完了的醉鬼想到了什么事,突然安静下来,转头盯上了裴冀丁。
“……看我干嘛,我又没趁你病,要你命,冤有头债有主,去找秦尚去。”
“看你急的吧。”白汎不屑的“切”了一声,胳膊搭上了裴冀丁的肩膀,“哎,小丁丁啊,你要是拿下了秦哥,我就认你这个嫂子。”
酒气和醉意好似顺着那条胳膊蹭蹭往脑门上蹿,一瞬间炸开了花。
裴冀丁压着心里的慌张,狠狠拍掉了略显油腻的半条胳膊:“叫谁小丁丁,你也太十八禁了。”
“嘿。”白汎身子半倚着他,被他一拍,没了支柱,身子往下倾,花足了劲才停下来。
“说你你还急,你就叫这名,要不然我叫你什么?”
“冀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