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平凉
七月末八月初,正是暑热正酣的时候,朝中无事,楚君慊便打算带着离落去寒州避暑。
姬夜来给的素雪离合丹果真是续脉的良药,离落服后不过半月工夫,便觉得腿脚渐渐有了力气。这样神奇的效果,便是见多识广的胡太医也是啧啧称奇,大概此后除了真气运行受阻外,行路可与常人无异。
楚君慊听了甚是欣慰:“下回若再见了姬姑娘,定要好好谢她。”
离落这半年来因了腿脚不便,被楚君慊照顾得很是舒服,这下子要好了,反倒不舍起来:“皇上可是烦了奴婢了?”
楚君慊一脸错愕:“这话从何说起?”
离落也知这闷气生得毫无缘由,不由笑了:“没事,皇上,奴婢说着玩儿的。皇上打算何时出发去寒州?”
“就在这一两日吧,等朕把朝事安排好了,”楚君慊笑道,“你可是等不及了?”
不想才过了两日,这寒州之行便又泡汤了。
以雷霆手段夺取并巩固了王位的匈奴单于呼揭,亲率五十万大军出征,进犯大靖朝的边境重镇平凉关。
消息传到京都的那天,正是治和八年八月初三,江中平原有史以来最热的一天。
离落体质略寒,便是酷暑也很少出汗,端的是冰肌玉骨。可这一天,离落窝在廊下,左手捧一盏冰镇酸梅汤,右手不住地挥着手中折扇,额上的汗还是一个劲儿地往下落,身上的薄绢白衫也早shi透了,贴在身上难受得紧。离落猛灌两口酸梅汤,眯了眼去看外面那明晃晃炙人的阳光,忍不住自言自语:“这天气,不是要出什么大事了吧……”
一句话还没嘟囔完,便见楚君慊匆匆走过来:“阿离,出大事了,寒州之行取消。”
离落蹙眉抬眼:“莫不是匈奴有什么异动?”
楚君慊早知离落会猜到,只“恩”了一声:“平凉关求援,朕准备让方永乾从沧源带十万步兵增援,最多两日就可到达。”
离落眯了眯眼:“玄武将军方永乾?”是个能征善战的武将,十多年前父亲去世,自己还曾得他照拂过。当时方永乾正当盛年,为人果敢勇毅,更兼武艺高强,运兵如神,在战场上总是身先士卒,不过三十九岁便得了上将军的名号。而今,方永乾如今已经五十开外,虽说宝刀未老,可是听说这两年脾气见长,而且明显地刚愎自用起来,大概很难跟平凉关守将卫渊合得来。让他带兵增援,或许不大妥当。
“不错,”楚君慊看了离落神色,“你有什么意见不妨直说。”
“奴婢不敢,”离落低头看着空了的白瓷盏,“皇上想必早有考量。”
楚君慊叹了口气:“朕知道方永乾这些年有些自以为是起来,可论用兵,论临战经验,国中大将没几个及得上他。何况沧源郡离平凉关不过百里,急行军两日可到,不会贻误战机。”
离落缓缓点头:“皇上说的是。”
半个月转眼就过了,边疆战事紧急,几场硬仗拼下来,双方都损失惨重。正在这紧要关头,又传来消息说,方永乾和卫渊不睦,卫渊临阵请辞。
离落听了心中冷笑,果然。
楚君慊把奏折狠狠地摔在地上:“就知道给朕添麻烦!”平凉关守军三十五万,全部是卫渊的部下,这一遭临阵请辞极是动摇军心,自是不能准奏。只是两人之间既然已生嫌隙,免不了互扯后腿,大敌当前,一丁点儿疏忽都可能致命,更何况是主将不和这么大的事。
是夜,楚君慊烦躁地走回寝宫,把自己扔在床上,却是半点儿睡意也没有。
离落趁着月色摸上了寝殿的大床:“皇上。”
楚君慊见是离落,抛开心头的不快,笑道:“阿离?你怎么来了?”
离落微微一笑,那笑容在月光下分外妩媚妖娆:“皇上想要奴婢么?”经过半年多的调养,又用了素雪离合丹这样的续脉灵药,离落身子已经大好,楚君慊却怕离落有什么闪失,一直没敢动过他。因是憋了半年多,楚君慊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撩拨,翻身便将离落压在身下:“小妖Jing,这可是你自找的。”
离落也不说话,伸手勾住楚君慊的脖颈,便吻了上去。离落就是这样一个人,一旦明了了自己的心意,就绝不会扭扭捏捏,想要就是想要,哪怕屈辱,哪怕这样的感情不容于世。
一吻结束,两人都已是气喘吁吁。夏衣轻薄,楚君慊伸手一扯就裂了,月光下,离落如雪的肌肤上疤痕累累,楚君慊看了一阵心疼,顺着胸上一道鞭痕落下一串轻吻。离落已是情动,修长的双腿攀上楚君慊的腰,喘息着道:“君慊,进来。”
前戏尚未做足,离落那个地方又很久没有承受过了,楚君慊怕他受伤,强忍着道:“阿离,等会儿……”从枕下摸出一瓶润滑的软膏,伸指轻轻抹在离落的内壁上,才缓缓挺身而入……
一番云雨后,楚君慊把离落搂在身上趴着,轻抚着离落柔滑如缎的长发:“阿离,你莫非又服了醉颜红?”刚才的离落热情得很,那地方很久没用过也不觉干涩紧致,反是无比炙热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