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他。
千凌羽目光微斜,见其锦袍上绣着四爪金蟒,腰间佩着无暇美玉,又是如此目中无人之态,试问在这东越宫中,除了太子,还能有谁。思及,勾唇一笑,不无狂傲的看过去,与之冷眼对峙。本是素未蒙面的两人,倒像有着几世新仇旧恨的宿敌。
一时间,朱雀台万籁俱寂,空气如窒。
半晌。
琰帝缓过神来,看着慕千尘,半是斥责,半是慈爱道:“千尘,不得无礼,此乃北楚国君,还不快些见礼。”
慕千尘不屑的瞪千凌羽一眼,转过头来看着琰帝,忽就变了脸色,像个小孩子似地撒起娇来:“父皇真坏,又找人来降我。”
琰帝干咳一声,“不许没大没小。”抬眼看向千凌羽,颇为赞赏的道:“楚王不论箭术、诗画、音律,皆在你之上,你且……”
“哼!”慕千尘一声冷笑,傲慢地盯着千凌羽,却是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本太子倒是要好好向这位‘鼠王’讨教讨教了。”
言罢,招手唤来内侍,再自然不过的倚过身去,靠在那老头身上,笑呵呵的道:“童公公,你且说说,那‘鼠王’是如何在箭术、诗画、音律上取胜的。”
这慕千尘虽然蛮横无礼,但打小就与童公公亲。每次,不论是惹他父皇生气,还是被其他皇子商量算计,童公公明里暗地的,没少护着他。童公公时常感慨,先帝的众儿子当中,竟无一人像他,便是当今圣上恐也不及。偏是这位孙儿,不论是容貌、秉性,皆与之一般无二。
慕千尘虽自幼与童公公闹腾惯了,但在这等场面,童公公还是抚他站好,恭恭敬敬的,将方才的比试只字不差的说与他听了。
慕千尘听完,愈发不屑地瞪着千凌羽,似笑非笑;忽而目光一凛,旋即跃过群臣,飞出百米开外,摸出一副弹弓,瞄准千凌羽,只听“嘭”的一声,弹弓响处,挂在千凌羽腰间的玉佩断绳而落,却在及地之时,被慕千尘稳稳接住,扬手一送,笑道:“承让了。”
众人看得真切,无不喝彩称绝。
偏是曲华弦摸着脑门儿,一脸纳闷道:“我的弹弓,几时被他摸去的。”
千凌羽扯过玉佩,开口不及,又闻慕千尘口出狂言:“莫说箭术,便是那琴棋诗画,武艺骑猎,当今天下,能与我慕千尘一较高下之人,怕是……还没生出来哩。”嘴角一扬,带出张狂的笑意,“如何,‘北鼠王’,你是要继续胡编乱造,诓父皇‘请狼入室’,还是与我一一比试,自,取,其,辱。”
千凌羽面呈愠色,国君的威严,岂能受尔等竖子这般轻狂的挑衅,陡然目光一凛,沉声应道:“琴棋诗画,何等雅兴,你我自不必了。”言罢,纵身一跃,旋即取来两柄长剑,抛出其一,道:“还是舞刀弄剑,更适合些。”
慕千尘扬手接过,笑道:“好好好,既然你如此迫不及待的想做本太子的手下败将,那本太子今天就成全你。”
“千尘不许胡闹。”
琰帝急趋近前,断声喝道。慕千尘这几年虽拜在云隐寺高僧门下,武艺Jing进,青出于蓝;但瞧着千凌羽这般深藏不露,不容小觑,唯恐他一心求胜,忘了本、吃了亏。
“父皇放心,这厮伤不了孩儿。”
慕千尘转头冲琰帝扮了个鬼脸,回眸看向千凌羽之时,便是目光凛烈的刺出一剑。
千凌羽侧身一晃,复回身,如抹琴弦般挑住剑锋,接下那快如电石火光的一剑,冷笑道:“太慢了。”旋即轻轻弹开,御剑出鞘,如鬼影般接连刺出数剑,剑法极快,不辨其踪,只隐隐见得数道森冷的白光凌空舞着。看得众人屏息凝神,似是呆了。
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慕千尘似是不及,一味的闪、避、躲,十招有余,仍是只守不攻。每每闻及那刀刃相撞,发出的“铮铮”声,琰帝悬着的一颗心,都快要蹦出嗓门眼儿似的。
千凌羽占得上风,出剑之势愈发迅猛带劲,他竟是不知,在他身后,有那么一个人,揪着一颗心,目光越过众人,痴痴的、紧紧的追随着他,恐他被人伤了。
又是“铮铮”几声,千凌羽手中的长剑不停地在慕千尘周身刺来晃去,直把他逼退到朱雀台边沿,险些翻身跌了下去。千凌羽见其乱了阵脚,目光一凛,剑锋急转,没有半分犹豫的挥剑刺向慕千尘,那剑疾如厉风,快如闪电,慕千尘避之不及,被削掉了一撂头发。
众人见这情势即将分出胜负,私下里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都道是东越太子要输给北楚国君了。
慕千尘这厢回过神来,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目直盯着千凌羽,不怒反笑:“鼠王,你的绝招都使完了,接下来,该我出招了。”
语落,剑锋点地,凌空而起,来一招请君入瓮,将千凌羽方才的剑法半招不差的使了一遍。千凌羽见他仅在和自己过完招后就将自己苦学多年的剑法使得如行云流水一般,半晌回不过神来,又因那烂熟于心的剑法从别人手里出神入化的使出来,一时竟忘了如何拆招。
几个回合下来,愈发心神不定,每出一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