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往曲华弦身上扑。
曲华弦天生洁癖,尤其讨厌小孩子。偏偏小孩子最是难缠,才一眨眼,慕璟昭就撅着屁股钻进了他怀里,咯咯笑着,咿咿呀呀的叫着:“皇兄,皇兄。”
“谁是你皇兄,你给我,啊……还咬,咦,脏死了你,走开,啊……救命啊。”
慕璟昭一爬到曲华弦怀里就如鱼儿得水一般,愈发的闹得欢腾。又是扯他的衣襟,又是捏他的耳朵,仿佛对他整个人都充满了好奇,要一点点的扒开来看。
周围的王宫大臣皆知那是当今圣上宠爱有加的十三皇子,皆抚须一笑,装作没看见。南燕王与随行的丞相闲聊,亦是不理。
曲华弦被折腾得两眼昏花,摊开手,怏怏地焉了。
众皇子当中,这慕璟昭谁不稀罕,偏偏喜欢从不瞧他一眼的慕千尘,每次只要一看到慕千尘死活就要往他身上扑。此番,定是又吵嚷着nai娘抱他来此瞧慕千尘的,谁知,竟把衣着与之相似的曲华弦错认成了他。
慕璟轩细细瞧着,恐昭儿出个什么闪失,急令nai娘将其抱回了寝宫。
那厢边。
千凌羽恣意的目视着席中之事,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笑,自顾自地饮酒,不语。
邹子懿趋身及近,低低道:“听闻这东越太子天赋异禀,伶牙俐齿,两岁识万字,五岁通音律,七岁书破万卷,下笔成文,出口成章;其才思辞赋更是众皇子所不能及,文武百官所不能辩。”顿了顿,“君上且说,琰帝设这宴席,意欲为何?”
千凌羽转过头,冷冷的瞪着邹子懿,似笑非笑:“邹太尉,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着,本王是如何在这朱雀台技压群雄、一举夺魁的。”
彼时。
乐止,舞罢。
内侍走上朱雀台朗声唱宣道:“陛下有令,今日比文斗武,不论尊卑、无分贵贱,凡能者居之,夺魁者加官进爵,赏黄金万两。”
宣罢。
一声锣响。
内侍拔高嗓门儿,复道:“第一局,箭法比试,参赛者手持长弓,一箭射出,猎雀最多者为胜。”
不时。
便有数十位王宫子弟及能人异士步入靶场,意气风发,跃跃欲试,千凌羽、慕璟轩及慕璟炎列在其中;偏是曲华弦那厮被他父王硬推不去,只捡了一些点心果子,挤进人堆,一副看热闹的模样儿。
须臾。
琰帝一声令下。
宫人打开鸟笼,只听叽叽喳喳一阵乱叫,七八只小巧伶俐的麻雀振翅一跃,顷刻间,便飞出了天外。
空中,利箭如雨,疾疾拔出,却是扑的扑,撞的撞;最后,远远听得一声细弱的哀鸣,一支铮亮的羽箭接连刺穿三只麻雀的翅膀垂空而下。
众人纷纷拍手叫好,对此Jing妙箭法拍案叫绝。
内侍上前一看,此乃北楚国君千凌羽射出之箭,另一支射中双雀的,则是阑王慕璟轩之箭。
琰帝闻言甚喜,令人设下第二局:听音辨律。
彼时。
朱雀台上。
五位乐师持笙、箫、鼓、琴、瑟款款而坐,入定。
宫人一记重锣,鼓声骤起,滚滚如雷,继而笙箫与共,琴瑟合鸣,须臾即止。如狂风疾雨,转瞬即逝,收得干净。
众人只觉方才之曲杂乱无章,听得脑中嗡嗡作响,甚难辨之,便闻那头内侍笑道:“诸位之中,可有人说得出琴师所弹的是哪首曲子?”
闻言,台下群臣纷纷摇头摆脑,面露难色;曲华弦朝内侍瞪了一眼,暗自腹诽:“这哪是听音辨律,分明就是故意刁难,怕是神仙也听不出来,如此这般,便是给我十万两黄金,我也不稀罕。”
偏在这时,千凌羽趋前一步,冷若寒星的眸子悠悠一瞥内侍,翩然自若道:“五弦十徵,六弦九徵,六弦七徵,五弦九徵,二弦九徵,是为《秋风赋》首句,‘萧萧秋水寒’是也。”
内侍打一惊怔,转而笑道:“北楚王非但箭法Jing准之绝妙,更是通音晓律,旷世之才,真是令小人大开眼界,佩服、佩服。”
千凌羽清冷一笑,转身走开。慕璟炎与之擦身而过,冷笑一声,转而对慕璟轩嘲讽道:“号称绝世琴师的阑王今日是怎么了,怎连那区区《秋风赋》都听不出来,真是丢我东越的脸;你看,父皇的脸都给气绿了。”
慕璟轩置若罔闻,以笑视之;慕璟炎自觉无趣,袖袍一甩,悻然而去。
茶过半盏。
宫人搬上数方桌台,台上备笔、墨、纸、砚、丹青、赭石不等。
内侍宣下第三局:题诗作画,以“关月”二字为题。
众人闻言,眉头舒展,面露喜色,将“关月”二字绕在舌间细细咀嚼片刻后,便胸有成竹的落了笔。
须知。
风、花、雪、月,乃文人墨客犹爱之最,每每yin诵题及,便是废寝忘食之态,如此题目自然不在话下。
殊不知。
“关月”二字为“朕”,乃当今天子,琰帝慕鸾渊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