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的脖子,声嘶力竭:“为什么要报警?你跟他们都一样,想让我坐牢坐到死!”
杨清水憋得脸色通红,嗓子沙哑:“前面那些警察跟我不是一伙的……后面那个才是。”
没等李行义回头,窗前光线黯了黯,游绳而下的身影Jing准而猛烈荡入,贯全身的力量从后将两人扑倒。林知律迅速支撑起身,压下李行义的右手解除武器,将人反扣地上。
“咯!”
与此同时,一声清脆的声响传来,声音来自被压在地上那人。
落地的瞬间,所有的重量压在杨清水身上,膝盖扭转侧身落地,随即一阵剧痛。
“你……”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林知律,如同惨遭陷害的正派角色临死前,举手颤抖着指向叛徒,“我……”
疼!
事情发生不过数秒,连行动队警员们都没反应过来,在他们冲上来逮捕所有人前,林知律将手|枪踢过去,掏出警察证件,“总区刑事调查队。”
原来是同僚,警员暗自松一口气,可尚未上前接收嫌疑人做笔录,就见林知律横抱起地上的人质,突破人群,往门外走去。
被抱起的杨清水眼前天旋地转,定了定神,只看见林知律的下巴和胡茬。他低头,“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杨清水咬牙切齿,“我谢谢你……”毕竟林知律那一脚救了他一命,这个时候不好敲他医药费。
下楼梯一颠簸腿更疼了,然而作为一个壮年男子被人公主抱下楼,羞耻感爆棚,这时候还不住惨叫,更加丢人。杨清水扯过他的外套挡了脸,小声:“你特么走快点!”语气都能听出面容的狰狞。
“知道了。”林知律轻声应对他的蛮横,声音居然十分温柔。
车子驶往最近的医院,林知律还是抱起他送上急诊室,做过触诊和核磁检查,医生告诉他们,杨清水没有骨折,“只是前交叉韧带撕裂,还想做运动的话,必须要做手术,术后有一段时间不能走路。”
杨清水挡住林知律,不让他替自己办住院手续,“我还有事要做。”
他在公寓既然答应李行义将凶手绳之於法,这会儿就不能甩手不管,有些事情他要亲自问过李行义。
傍晚,拘留所。
被抓进来的李行义情绪激动,这一次再进监狱,他所有的计划,处心积虑的报仇再无法时间,Jing神已濒临崩溃。他一直拿头咣咣撞铁栏,警监阻止喝骂都不管用。
轮椅滑到他的脚边,李行义抬头,看见来人眼底好像燃起火焰,抓住铁栏疯狂撞去,“骗子!你让我出去,出去!”
“出去是不可能的。”杨清水淡淡地说,“警方在你的房间检获十公斤TATP和其他管制化学品,最少判刑五年。幸好现场没有发生爆炸,不然你就算没死,也等着坐穿牢底。”
李行义咆哮:“我不能坐牢!坐牢我还怎么给周淇报仇,给我自己报仇……”
警监敲打铁栏,喝道:“干什么,你激动个啥!”
“早点坦白真相,事情都不至于演变成这个地步。”杨清水揉了揉发胀的太阳xue,感觉跟眼前这个偏执的炸弹狂徒讲道理相当困难,“你是遭人栽赃,但现在的恶果也是你自己造成的。你的牙齿,指甲,是磷中毒的症状吧,炸不死凶手,你打算投毒,还是放毒气?自以为是,不把其他人的生命放在眼内,你所谓的报仇,很可能会害了其他无辜者。”
他看着他,“周淇死了,过了二十五年,你还是学不会这个教训。”
提起周淇,李行义表情好像凝住了一般,僵坐在地上。
杨清水缓和脸色,“但总算今天没人为此而死,没有更坏的结果发生。”目光掠过一眼缠了固定支具的右腿,为它默哀半秒,“我说过无论是谁我都会把凶手抓住,当时是为了让你下来,但也不是说谎。接下来,我会接了你这个案子。”
李行义呆呆看着他,然后嚎啕大哭起来。哭声里混着愧疚痛苦还有解脱,有人肯为他承担那些卑劣的罪过,为周淇挽回公道,余生的煎熬轻了。
直到哭声渐渐消停,杨清水开口问道:“所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杀死周淇的凶手是谁了吗?”
“我是在酒吧认识他,当年他也不到三十。”李行义哀哀说道,“现在已经是忠天社的龙头大哥,可能你也知道他的名字——”
“高阳?”杨清水接过他的话。
李行义抬起眼眸,点点头。
“当时我跟他和他的一群小弟走得很近,我告诉他自己手头很紧,需要找钱用,高阳二话不说把钱借了我,后来……后来他就介绍我到他们的‘厨房’帮忙。”李行义回忆道,“钱来得快,我自己受不住诱惑,就跟他做事。小淇察觉我不对劲,跟踪我的时候被高阳发现,他指使他的小弟灭口,之后还派人威胁我认罪。”
注意到杨清水表情很有些愕然,思绪似乎也飘到别处,李行义问:“你也认识高阳?”
他怎么可能不认识?这位高阳先生,可是本文最大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