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好了,心智上却什么都不明白,很害怕,又不知道可以跟谁求救。妈妈就躺在隔壁,她听到了吗?肯定听到了吧?
为什么没有来救自己呢?为什么?
记忆里的暴雨侵袭,那是个电闪雷鸣的夜晚,那时候的伊时雨还不叫这个名字,叫做伊小雨。是伊夫觉得那个名字土气,改了一个字,顿时就余味悠长起来。伊时雨——那时的雨。
而那时的雨一直都没有停过,伊时雨因此怕南方,那些没完没了的雨,下个不停,仿佛永远也不会结束似的。
盛闵裳俯身,像从山洞边上探头一样,低声说:“苏纹会明白的。”
伊时雨这才抱住他的脖子大哭,好像恨意隔了那么多年才出现,想要报仇,回去指着那个人骂他、打他。
但也知道,现在的自己根本没有这样的能力。
就这样渐渐平静了,擦擦眼泪,想着怎么跟苏纹道歉,去解释这一切。
盛闵裳就坐在地上,背靠着床。伊时雨跪在他两腿之间,x1着鼻子乞求:“我可不可以不当明星了?”
“不行。”盛闵裳把她拉过来,抱住她,扶着她的背道:“你会很受他们欢迎的,到时候你才知道当明星的好,你不能一直待在我身边,得有自己的事情做。”
伊时雨仓皇而茫然,眼睫毛都sh漉漉的,盛闵裳环着她的腰,声音恍若有魔力一般,格外的轻盈。他说:“你得战胜你自己才行,往后的日子还很长,你不能一直躲下去。”
“可是我哪儿也不想去。”她把脑袋枕在他肩上,抱住他的脖子,又哽咽起来,只觉得委屈。
“将来实在不喜欢,你再回来。”盛闵裳哄着她,道:“你现在的那个房子是租来的,我跟你约定,三年之期,你将它买下来,到时候我给你奖励。”
“什么奖励?”
“什么都行。”盛闵裳抚0她的头发,在她耳边小声说。她忽然的又振作了,问:“真的?”
“真的。”
伊时雨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缓缓站了起来,走到门边道:“你说话要算数!”
盛闵裳只是笑,待她离开了,才一直望着衣柜里她方才躲着的角落,怅怅然的,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她的天真和愚钝是他最好的伪装,都那么久了,她还是没看出来他要利用她做些什么。也或者看出来了,只是没有问罢了。他喜欢她,这一点是确凿无疑的,可是此时此刻,又觉得把她拉进了她本不该经历的世界里。除了一点点仿若是ai的东西之外,他给不了她什么了。
他却不知道,仅就是那么一点点ai,能让一个寂寞的nv孩子能走多远。以ai为原点的人生,总是b恨丰沛得多。她能成为一座花园,带他领略许多不属于他的绚烂。在他飘零的惨淡的人生里,那是仅有的为他敞开着的门,好给他一个的容身之所,栖息之地。
伊时雨就坐在沙发上,穿着休闲卫衣,拘谨的,又固执地挺着背。她背后就是她那个粉饰用的“家”,华丽得过了分,盛闵裳觉得不大好,但苏纹觉得,伊时雨并非要走常规路线出道,也就没必要去装什么小家碧玉。
苏纹在她对面坐下来,隔着茶几,等着她开口。
“我父母离婚了,关系并不好。”伊时雨说。
“继续讲下去。”
“我爸爸他……”她四处望着,斟酌着用词。
苏纹默默望着她,其实已经听盛闵裳讲过一遍了,但还是得让她自己讲出来才行。这世界到处都是支离破碎的孩子,盛闵裳是,伊时雨是,苏纹又何尝不是?
苏纹很清楚盛闵裳喜欢伊时雨什么,她是真的美,不同于那种神采奕奕的、亮晶晶的美,而是璞玉,有种钝钝的、彷徨的气质。娱乐圈从来都不缺漂亮的人,甚至绝大多数时候,漂亮也无济于事,得有特se才行。
伊时雨的特se就在于她可以无意地引诱男人,却又不招nv人反感,她的眼角眉梢都是懵懂的,带着自然而原始的x1引力。
“他去过我的房间,趁我妈不在的时候。”伊时雨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讲出来时也抬起了头,望着苏纹说:“我讨厌他,也讨厌我妈妈,不想提起他们。”
“嗯。”苏纹在本子上记着什么,继续问:“初恋男友呢?”
轮到伊时雨讶异了,她问:“就这样?”
“就这样。”苏纹很认真地解释给她听:“我问这些是想知道我将来会面对什么,到时候有所准备,不是故意刁难你。”
伊时雨这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又问:“我可以ch0u根烟吗?”
“最好不要。”
但还是于心不忍,倒了一杯酒给她。她没碰,只是小声说:“我就ch0u过一根烟,是在离家来的火车上,当时我买了y座票,车上很吵,我看到他们在ch0u,就去要了一根……”
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好办了。苏纹自己也清楚她不信任她,她只信任盛闵裳——这是好事吗?她还不太清楚,也无法g涉。她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