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的方向,那司机仍旧双眼紧闭躺在驾驶座上,面部朝前,脖子上苍白却乾净,好像刚才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错觉。
忽地,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抓住,柳临猛然回神,却发现窗框外伸入一只血迹斑斑的手,差点叫了出来;还没来得及反应,柳临整个人就被那只手粗暴地拽出车外。
然後,刚踉跄地跌出车外,柳临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
雨混着一gu血腥味扑鼻而来、然後是满地血r0u模糊的人t,柳临已经看不出那些人原本是什麽样子了,只能从服装判断这些可能都是先前追着自己的人;接着是面无表情的h延,纠结的长发挂在头上,苍白的脸庞爬满了红黑的痕迹,即便雨白花花地打在那人身上,却也洗不净那人的一身血w。
一整片血流成河的人t、伫立在中央的h延。柳临望着这片景象下意识地就明白方才这个地方都发生了些什麽,但她一时间亦只能目瞪口呆地瞪着雨中的h延,她突然好像不认得那人是谁,或是什麽人了;那看似熟悉的苍白脸上面无表情,却b柳临所见过的冷脸还要冰冷,好像那不是人的脸,而是一片塑胶做的人脸壳子。
柳临张了张嘴想要对那人说什麽,无奈一下子涌上来的千头万绪让她说不出话,她也没有任何力气从那些思绪中拣选出句子,只能用双眼和那藏在白se面具之下的黑se眼神对视半晌,用一种无意义的视线和h延无声对峙。
然後,在一片静默的暴雨中,警笛慢慢地从远方响起。
到场的医护人员和警察望着一地的屍t,几乎是傻了半晌才回神驱离围观群众。之後时间开始流动,医护人员聚集在翻倒的车t前,将柳临以及昏迷不醒的司机送上救护车。
柳临在眼前涌动的白se人影间,瞥见h延站在警车前,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两名警察对自己说着什麽;交错的人影、慢慢黯淡下来的雨天,一切在柳临眼里都像默剧一样没有任何声音,却又深深刻在她心里似地刻骨铭心。
柳临被塞进救护车之後,不到十分钟,另一批警察陆续到场,蓝红se的光成了逐渐暗下的灰白雨景中唯一的颜se。
薛有娢抬起头,却见门口站着的不是任何一个穿着深se制服的警员,而是一个年轻人,那人有着一头显眼的橘红se头发,在这si板又灰白的空间中略显突兀。
薛有娢张了张嘴,正想提问,对方却率先开口。
「今天早上你有和我妹妹见过面吧?」柳昊望着对方的疑惑神情,遂补充道「柳临是我妹妹。」
薛有娢微微瞪大双眼,旋即低下头,「对、对不起,你妹妹……」
「现在这个状况跟你也没有直接关系,而且我来这也不是要让你道歉的,我只是有些事想问你。」柳昊耸耸肩,走到薛有娢对面的位子前,拉开椅子坐下「头抬起来。」
薛有娢抬起头,对面那人仍旧没什麽表情,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问「你为什麽要接近我妹妹?」
「……因为爸爸叫我这麽做的。」
「你爸叫你做什麽你就做吗?」
「不是、我爸不是那种人,他也挣扎很久啊!但要是不照上面的做就会……我爸也是无可奈何的,他也不想伤害任何人,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他也是受害者,也是被b的才会这样!绝对不是什麽坏人!」薛有娢说着眼睛又开始sh润了起来,一面ch0uch0u噎噎地解释「我爸他是个很好的人,以前在市场摆摊的时候明明没赚多少还是想办法把我养大;他、他也是为了让我出国念书才想要赚大钱,才会想要加入那个宗教——」
「喔,所以就因为他是你爸?」柳昊眯起眼,语气冰冷,望着对面露出一种茫然的神情,遂叹了一口气「算了,那些都不是重点。我想知道的是,你们所谓上面的人到底跟你们下了什麽样的指示?」
「呃,我也不是很清楚……」
「有件事我想先说清楚,我不是那些警察,所以多得是方法让你说实话;对,因为我不是警察,我可以不择手段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如果你想要让你父亲好过一点,那就乖乖把所有该讲的讲清楚。」柳昊双手微微用力按紧膝盖,指节开始泛白「别给我摆出那种无可奈何的受害者表情,我妹妹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躺着呢,坐在这里和你说话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大的耐心了。」
薛有娢抬起头,对面的冰冷视线直直地扎向自己,让她不觉肩膀缩了一下「对不起,我只有听我爸说上面的人在找叫一个叫柳齐的风水师,说只要找到他就能无条件退出组织。我、我一开始也真的不想害她,那个时候找上她的时候也犹豫了很久……一开始只是想透过柳临找到那位风水师而已,谁知道他已经过世了。」
「所以目标就转往柳齐的nv儿身上吗,找到之後要g嘛?綑一綑带去组织?」柳昊看着对方抿紧嘴唇点点头,叹了一口气「完全ga0不懂你们这些人脑子装什麽东西……算了,看你爸那个样子大概也是完蛋了吧。你呢,打算怎麽办?」
「我、我爸他也是被b的——」
「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