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五却无力一笑:“你把他想成了什么?需要靠牺牲身边人让对手认可的胆小鬼?又把我想成了什么,大义凛然的痴情种?”
云飞鹭饶有兴致:“那你是为了帮自己么?”
悬五依旧不看她:“云姐姐是说对了。我自己的脚要走来,我便随它走来了。你看我卖疯送si,为的未必是什么实事,没准只是心里突起的一念,偏执无用,只是觉得做了爽快······是,我命如草芥,但心里的yuwang不b你们低,为了满足一点东西,也是会头破血流的,你要把我当傻子也无妨。”
云飞鹭却笑:“傻?你可不傻。楚望为何对你这么毒?他每天每天,都把令狐唯我说得一无是处。但你这一来,他们离去时连令狐唯我都不想提,方才那小子,把这好几坛美酒都砸了。你当然爽快了,落一身伤,不仅让人知道你杀不得,还叫唯我卸了对你的怨气。冒险是冒险,但到是免除了不少后患。这么多年来,你最清楚,在这里要是没人喜ai你,你连活都活不下去。”
悬五听着,半晌才道:“云姐姐说对了一半。”
“哪一半?”
悬五道:“我不光在这里,就是在百骨窟外,没人喜ai我,我也活不下去。”
云飞鹭盯着他笑:“小狐狸,我喜欢。”她下巴又点了点那牛r0u:“吃吧,你不是饿吗?”
悬五却摇头道:“不了,这牛r0u你还是慢慢享受。”
云飞鹭盯着他片刻,突然一笑:“你对我的敌意太明显,我可是这百骨窟少有愿意和你交心的人。”
悬五终于看她:“云姐姐要交什么心?我的心在云姐姐面前早烂了,怕说出的话都是黑心si心。”
云飞鹭觉得好笑:“窟主当年苟且的日子,做尽荒唐事······我不过和窟主睡过那一次。这百骨窟到夜里都是些互相聊以慰藉的人,你不也是青楼出身,这点点肌肤之亲,何必如此介意?”
悬五被点破心事,也不怒,只脸se低沉:“不说了。无论云姐姐对我有多好,我心里永远有一份嫉恨消不去。劝云姐姐不要再像方才一样提那些事。我下次听了,要是有力气,就是头破血流,也想害你吃点苦的。”
云飞鹭却大笑:“你方才连命都不要的样子,可怕得不像人,只有嫉妒的时候我会觉得你可ai一些。”
悬五心思却不在她的话上,只道:“我该走了。”
借着月se,云飞鹭看他背影坚毅,走得吃力。没走几步,浑身都sh透了,血和汗水混着药粉,把他一身布衣染得难堪。
悬五去的地方,不是暗g0u,而是那荒芜之地角墟。
伺候衣食的老婆子早百年前就得了鸣沙交代,看见悬五来,赶紧上来拦。
“你怎么又来了,窟主说你不能来这——”
悬五看向她,一面冰冷。人浑身又是血又是伤,没一片好的,老婆子看得发怔,犹豫了片刻,悬五已经径直往里走。
“悬五、悬五,你这si孩子——”
她上去拉他,可悬五竟把老婆子用力甩开。
老婆子被推得往后倒了几步,又看他一面坚决,竟然不敢再劝。想着他又害不si人,便张口结舌,看着他往里走。
这里烛火只剩最后一点,微弱得一阵风就能灭掉。
悬五已经走了很久,又对付了一个老太婆,此事jg疲力尽,踉跄潦倒。他呼x1就和火光一样颤悠悠地抖。无人搀扶,他每一步都像折磨。
昏暗的洞道里突然出现了一双手,把他搀住了。
悬五瞳孔一缩,原来那gu子狠绝坚毅的神se一下不见,身子任由那人带着。
他头低低垂着,听着他在自己耳边的呼x1,又看着那人的鞋子和衣袂,不敢说话,不敢抬头。好似一旦打破了这寂静,他便会消失。
走得很慢,石道里的火光低到烛泪里,晃悠晃悠,突然灭了。
悬五立刻抱住身边的男人,这明明是是习武之人,却被他这遍布伤痕伤的g瘦身子压到了墙边。悬五喘着气,张开唇就要往那人唇上压去,却被只大手卡住了脖子,一把推开。
“你真是疯了!”
鸣沙气得咬牙切齿,怕他再惹事,又点了他的x,一把抱起他,一阵飞快地起落,带到他的石室里。
他把悬五放在他床上,又点了烛。这石室一下亮了,男人金发之下,豁然一双傲气漂亮的眼睛。
他早察觉不对,把悬五身上的衣服扯开,这神se一下顿住。
他的眼睛动了动,神se艰难地回到了那僵y的冷漠上。
他本强忍着什么也不想问,可终究还是忍不住:“这伤为什么变得这样古怪?他们找上你了?”
悬五却只望着他:“你不恨我了?”
鸣沙突然收回了那点关切,恶狠狠瞪他,但看他虚弱的样子,又别开了目光,自我折磨似的盯着悬五身上一道血淋淋的伤看。
“你真是疯了,去找他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