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呢,本官竟然还要和你们一起保命!”李晟一脸不甘不愿,但又不得不认清事实,他和这几个人的命绑在一起了,活一起活,死的话也不会隻死一个。
“看看那笔帽里有什么吧。”朱御史导回正事,相比起其他几个来,他的眼睛亮得吓人,神情中透着亢奋,惊惧过后,此时已经完全是一副不畏生死的模样。
御史台的人,一辈子追求的就是青史留名,现在,他的机会来了!
笔帽之前都交到了老壳手里,而老壳则一直站在几人视线之中,何兴杰更是派人盯着了,显然,另外几人对他也不是完全信任。
老壳拿着东西过来,几人轮流眯着眼睛看,都发现这里边有东西,可笔帽实在太小,实在想不到办法弄出来。
还是老壳从他的箱子里拿出来一个小工具,沿着边缘轻轻的戳,几圈下来后,真让他戳起来一点东西。他不急着往外拉扯,而是拿着工具一圈圈的往深里戳,最后直至到底了,才又换了个工具,将那东西夹了出来。
这个笔帽里,是一张只有手掌大的纸。
一半被血染成黑色,笔墨也被晕染开,什么都看不出来。
一半被浸染了些,但仍能看到鼻子以上的半张脸,这张脸上,有一双让人不舒服的眼睛,以及,耳屏上的附耳。
层层剥开(5)
附耳,数朝来一直被视为吉祥的象征。
启宗当年会动换太子的心思,正是因为次子有这附耳。
这双眼睛,这附耳的位置,只要见过皇上的人都不会认错。
虽然‘天子万年’笔帽就已经让他们心里有了数,可看着这张小像,仍让他们沉默着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们猜过真凶可能是皇室之人,皇上要包庇也在情理之中,可他们没想到,他包庇的是自己。
老壳却不管他们在想什么,又拿起另一个笔帽,眯起眼睛看了看,拿镊子贴着边缘试探着慢慢的往里戳,一直到笔帽都过半了,才感觉到了有东西。
他往手里一倒,一小块黑色的东西掉落在掌心。
李晟忙问:“是什么?”
朱御史看着他的眼神一言难尽。
谁生就火眼金睛,能一眼辨出这么一小点东西是什么?
游福上前帮忙接住东西,示意老壳继续。
老壳的动作很小心,仍是沿着边缘转着圈的戳,直到戳到底了他才停下动作,在外边围着笔帽中下部弹了一圈,然后往怀里一掏,才想起来布巾刚才用了。
“大人,借帕子一用。”
游福把刚才用过的帕子给他,就见他拿帕子将笔帽的口子包住,连帕子带笔帽抓住,蹲下在那青砖地面上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看着力气用得不大却集中,敲一会就看一看,到第三次看后老壳才站起身来,将帕子里黑呼呼一坨,还带着笔帽形状的东西呈给几位大人看。
游福捏了一小点在手里,去到桶里沾了点水捻了捻,走回来道:“原本不是这颜色,埋在身体里被血rou浸成这模样了。”
“这人行事的目的只有一个:让世人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为自己报仇。”耿秋若有所思的道:“前一个笔帽也证明了这一点,那这个笔帽里的,也一定和他的死有关。”
“现在是研究这个的时候吗?”李晟得不到答案,神情越发焦躁:“我们该进宫了!该怎么和皇上交待才是我们眼下要商量的!”
“李大人说的是。”游福示意老壳把东西收好:“你带着这东西去请教曾大人,我们认不出,他说不定认得。”
老壳应是,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
几位大人也没拦着,曾正破案的能力,无人能出其右。
游福示意几人靠近一些,接着李晟的话道:“皇上最着恼的,一定是我们为何没有在发现‘天子万年’笔帽时按住这个消息。就算这里可以解释清楚,皇上第二问会是,为何没有在之后补救,没有立刻上报给他。若是这个问题我们也侥幸答上了,还有第三问,为何要画像传得满城皆知。”
李晟听得连连点头,游家的人,还是有点脑子。
“其实好答。”耿秋看向皇宫的方向,曾经,他也有资格在那里进出,可如今,光是为回到京城,就费了他数十年之功。
“历史上,发生过好几次这样的事。一定是有人起了造反的心思,设下此局,坏皇上名声,借此举旗反叛。我等若信了,岂不是中了对方的计?”
李晟听得眼神异彩连连没想到啊!这耿秋看起来不哼不哈的,脑子这么好使!说得他都要信了。
朱御史擅长找茬,立刻问:“那画像传得满城皆知又是为什么?”
“钓出幕后之人。”耿秋笑了笑:“设下此局的人一定还有后招,与其等着他们做什么,不如我们化被动为主动,只要把他们找到按住了,任他们有什么招也使不出来。”
李晟顺着一想,心下还真有些动摇:“有没有可能,皇上真是被人陷害的?”
“听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