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闭上眼又睁开,直到天光大亮才眯瞪了会。
从沙发上坐起来,眯着眼往门口看。
惠星刚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东西,拽下口罩,低头在门口换鞋。
他拧着眉头缓了好一会儿,没睡好特别难受。
“给你买了牙刷。”
沈听风抬了下眼皮,嗓子有点哑:“几点了。”
惠星:“不到十二点。”
他抬手扶了下额,手指划过眉骨上一条三厘米刀疤,掀开毯子,站起来。
他身上只穿了条内裤,大大咧咧的,也不用东西遮挡,惠星视线从他腹下人鱼线扫开,不小心盯着某个地方有些不自在,转身进了卧室。
他倒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陌声扯了扯唇角,穿上裤子,进了卫生间用冷水抹了把脸,醒了困,走到客厅抽了两张纸擦了擦水,回头去找衣服,发现晾晒在阳台上。
外头太阳大,夏天的衣服布料也薄,干的差不多了,他把衣服套上,转头准备去问女人吃什么时,刚走到门口听到里面一大一小在对话。
“待会我打电话跟你老师,替你解释一下,下午我送你去幼儿园。”
“小姑。”小男生一脸无语,“小姑,我一个月前就放暑假了。”
惠星:“……”
“你从来没有了解过我,还说最疼我。”男生一脸幽怨。
“……”
“一看就知道在哄我。”
“……”
她昨晚半夜爬起来往医院跑是为了谁?
惠星捏他小脸:“小没良心的,”
小男生揉着脸:“小姑?”
“怎么了?”
男生纠正她:“我是男子汉!”
惠星白眼:“你才屁大点算什么男子汉。”
沈听风站在门口没进去,听着女人的话,从兜里摸出烟,放在嘴里,走到屋外点上,下了楼。
没一会儿他回来,手里提着打包盒。
惠星带着嘉嘉在沙发上说话,转头看向他的位置。
“还以为你走了。”
沈听风:“下楼给你们买了点吃的,过来吃点。”
惠星带着嘉嘉过去坐在,他站在桌边,没动,有话要说的样子,犹豫了会儿,才听他开口:“这段时间要是没事,晚上我想跑跑腿。”
“这么光明正大找私活了?”
“你是雇主,我还得听您的,您要是不答应,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
惠星抬眼:“我看你之前也没跟我请示,还不是照样去做了服务员。”
“我那是偷偷找的活,这不是被你发现了嘛,做人也不能得寸进,我再不懂事,就不对了。”
他笑着,说的诚恳。
上部戏拍完,不知不觉就歇了半个月了。
她闲着,沈听风也跟着闲着。
惠星知道他需要钱,也没想刁难他
“有事随叫随到,别跑远了。”
“不跑远,这附近,随叫随到。”
惠星点点头没再说话。
他也没逗留,收拾了打包盒就离开了。
身旁小男生仰起头:“小姑,你能不能给他钱,不让他出去,让他陪我玩?”
“我钱多?”
小男生抿了抿嘴巴。
他从二手市场弄来了一辆电瓶车,那段时间他白天过来做好她和嘉嘉的一日三餐,处理好她的事儿,晚上空下来就去跑代驾。
他这人挺能吃苦的,也挺能熬的,十七岁那年,他可以为了一条两千多块的手链,打游戏赢比赛,也可以偷偷跑到她家楼下,等到午夜,只为看她一眼。
那时他们像很多年轻人一样,没怎么想过以后,更不知道未来会面临什么,很简单的想就在现在,此刻,只想和对方在一起。
但她问过“以后分手了怎么办”,当时他只是笑笑说“我再追你一次”,时过境迁,他们真的分开了。
惠星站在阳台往下看,沈听风骑着电瓶车很快出了小区。那会儿,晚霞暗淡,天渐渐沉了,路灯也亮了起来,今晚,他本想出去接单子,临时接了一通电话就匆忙离开。
他倒是一直都好脾气,换作别人,可能就放下那对爷孙不管了。
惠星低头喝了口水,听见有人开门,转身。
冯茵进了屋,放下钥匙也不急着说话,放了杯水,往露台走。
“看什么呢?”
她给惠星找的这小区环境,绿化都不错,比较安静,倒是有几个孩子在楼下你追我赶地皮。
“你怎么有空过来了?”惠星转过身,面朝着客厅,倚着栏杆,“你昨天不是说,哪个艺人给你惹麻烦,这两天没空管我么?”
“张宁可。”冯茵又喝了口水,有点疲惫,抬手揉着太阳穴,“这艺人仗着自己出道就是女一,还是演的大导演的戏,看到苗头就膨胀,打了助理被人拍了。”
“这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