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
梁鹿低头看着手上灿灿的光源,“我就是觉得现在不是时候,或许应该等我爸的事过去了再说……而且,我们都还没有见过双方父母,万一,万一他们反对……”
“有什么好反对的,到底是你担心有人反对还是你自己不愿意?”
他语气冰冷,梁鹿不得不抬头看他,“你胡说什么?”
他冷声一哼,“我胡说?刚才在餐厅你脸色多勉强你自己不知道?”
司机从后视镜好奇地看过来,梁鹿看到,压下心头怒气,偏开头说:“我不想和你吵!”
却不知道哪里触碰到肖钦神经,他冷冷一笑,对司机道:“回梧桐街!”
梧桐街是巴河旁老牌的解放区,肖宅就在那里。
“回梧桐街做什么?”
肖钦笑得轻蔑,“你不就是怕老肖在意你爸的事情吗?我带你回去,你亲自问问他在不在意。”
“你犯什么神经!”梁鹿气得口不择言。
他睨着她,反唇相讥,“我犯神经还是你犯神经?今天本来好好的事情,结果弄得跟我逼你一样,一路和我扯这些有的没的?”
梁鹿激动道:“什么叫有的没的?那是我爸的声誉!你不知道网上那些人有多厉害?到时候真把屎盆子扣我爸头上,他以后怎么做人?我以后怎么做人?还有你,现在网上都说是你暗通势力,官商相护,你就不怕受到影响?现在和我求婚了,以后摘都摘不干净!”
“我都说了我会处理,都不是问题,没什么好担……”
梁鹿扬头,打断,“你怎么就这么肯定?谁知道事情还会怎么发展?”
头一次经历网络暴力,再加上李佳的先例在前,梁鹿是真的怕了,她做不到像肖钦那样淡定,也不能肯定这事就会像他说得那样轻松解决,毕竟李佳父女在出事前也是一颗大树,结果还不是说倒就倒。
肖钦像是被她结结实实地气住了,浑身气息变得冷冽,眼睛都眯起来,“你就是不肯信我是不是?”
梁鹿低下头,闷声说:“不是不信你,是不相信其它不确定因素。”
手指捏起她的下巴,隐怒的眼睛里压了深意,肖钦沉声说:“听好了,我敢和你求婚,就想好了所有后果,就算被影响我也不怕。”
听到这样的话不敢动是假的,但梁鹿不敢冒这个风险,摇头说:“但是我怕……我爸他承受不起。”
肖钦看着她,突然怒极反笑,眼神嘲讽,凉凉道:“说了这么多,你就是不愿意答应我的求婚吧?”
梁鹿依旧摇头,但解释显得苍白无力,“我说了,只是时间不对……”
问题陷入死循环。肖钦没有说话,黑沉沉的眼睛却越压越阴郁,空气里仿佛有山雨欲来的趋势。
司机满头大汗,终于出声,“少爷,到了。”
梁鹿看一眼车窗外的宅子,紧张防备地瞅着肖钦。
“你先回去。”
司机麻溜地下车,直到看不见人,肖钦伸手揽住梁鹿腰身,就要将她强行抱下车。梁鹿死死咬住嘴,突然左手搭上右手中指,白光一闪,竟然是打算将那枚戒指摘下来。
他果然停住,阴沉沉地看着她,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稍有点风吹草动就会张开獠牙,“你敢摘下来试试。”
梁鹿眼眶通红,“你不能逼我!”
肖钦简直是咬牙切齿了,“到底是我逼你还是你逼我?”
梁鹿扁嘴,几乎要哭出来,手机适时地响起来。
两人都没动,任由那铃声响了一阵。最后梁鹿松开手,戒指还留在指上,摸出手机,来电是田女士,赶紧接通。
电话里传来田女士隐含哭意的声音,“你爸爸他……看到新闻了……刚刚送到医院,说是心肌梗塞,在抢救……”
梁鹿一下子懵了,捏着手机愣在原地,倒是肖钦听到电话传出的声音,顾不上刚才还在怄气,连忙打了两个电话,一个订机票,一个找医生,随即拍一拍她苍白的脸蛋,叫她坐好,拉开驾驶座门,开车去机场——
上一章发完看到评论好多因为求婚在开心,我……我只能说我良心挺痛的。
黑白有序
赶到机场的时候,梁鹿的行李也被送到了。
肖钦没能和她一块走,一是梁鹿拒绝,一是肖宏岩看到报道,打来电话叫他回家谈话。
当日飞往A市的最后一班机就快起飞,梁鹿魂不守舍,拉了行李转身就要走,肖钦到底不甘心,拽住她。
有些迷蒙地抬头,眼神半天才聚焦在肖钦脸上,峻目肃沉,他终是叹一口气。
“忘了我和你说过什么了?出了事还有我。”
嘴唇动了又动,梁鹿的声音像是飘忽出来的,“我很乱,我真的怕了,我爸……我爸他要是……”
说着,眼底又蕴蓄出泪花,无助地像是转过拐角突然迷路的孩子。
都说事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不能体会当事人的心情,可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