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少爷呢?”
“在洗浴……”
仆人想起刚刚自家少爷怀里抱着的女人,唇角有些难压,想问问眼前一直待在少爷身边的徐叔是什么情况,又想起来燕霄九府中时徐叔让他少说话多做事的告诫,他遗憾地闭了嘴。
等燕霄九带着茶梨将身体里的热汗排出,替她擦干净身子,又派人去燕晓池房间里找了几件之前带着她逛街燕晓池留下的几件漂亮衣物,给茶梨换上后,沈六带着大夫刚好赶到。
燕霄九将茶梨抱在怀中,让她的脸朝着自己的胸膛,手掌将她露在外面一小边的脸挡得严实。
沈六好奇地凑上去看看,发现她的脸都被少爷挡得差不多了,没趣地站在一旁,徐叔插不上话,只能在心里急得团团转。
大夫给茶梨把脉,眉头越皱越深,燕霄九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见他放下手,立马追问道:“她怎么样?”
大夫摇了摇头,从药箱里拿出几根针在茶梨的手上扎了扎。
“姑娘前几日受了寒?”
燕霄九想起前些日她的状况,身体一顿,点了点头。
他以为梨儿是趁今天局势混乱被人送进来混淆视听的,没想到从始至终回来的都是她。
大夫刚刚给茶梨把脉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茶梨身上的一些痕迹,在心里暗叹一声,还是接着说道:
“她体内有几种混合起来的药物,我只能分辨出两种,一种极烈,一种极寒,极烈的那种已经被排解得差不多,我扎了几针,服几剂药就可以完全根除。”
“极寒的我暂时不清楚是什么,但我可以写几个方子压制住药性,慢慢调养几月也能恢复原本的状态。”
“只不过……”
大夫犹犹豫豫地看了燕霄九一眼。
燕霄九着急地看着他:“只不过什么?说啊?!”
“她身体已经被药物折磨得气血两虚,又因为性事激烈,下一次醒来可能会暂时性记忆错乱。”
“恢复记忆快则三天,慢则半月。”
沈六探头,笑眯眯地问眼前捏了一把汗的大夫:“什么是性事激……唔……”
徐叔看着燕霄九的脸色,顾不上那么多连忙捂住沈六的嘴把他往后拉了拉。
沈六眼神一厉,正要动手,就看到燕霄九黯淡下来的眸子,站稳后推开徐叔的手,抱着胸哼了一声。
燕霄九垂眸,心里百般滋味,他用掌心轻轻蹭了蹭手下的脸。
她,醒来会记得今天这一切吗,会记得他吗……
“还有……”
大夫从那窒息的氛围里出来,往后默默退了几小步,才接着道:“她双腿也受了伤,想来看过大夫,本可以好得快些,却没有好好遵循医嘱过度用腿,看着又像是跪了……”
大夫的声音在燕霄九带有压迫感的视线下越来越低,后面交代了几个注意事项又开了几个方子就急急忙忙地离开了,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一样。
沈六看着咋舌:这人不用他吓,就跑没影了。
燕霄九抱着茶梨放到自己的床上,给她掖好了被子,坐在床边看着她安静睡着的面庞,伸出手替她将口中的发丝拨到一边。
他又安静地坐了一会儿,才轻轻带上门离开。
燕霄九将手里的方子拿给下人去抓药,徐叔终于找到机会,连忙跟他汇报情况:“图州那边的布料生意和沐海的军火生意都出了问题,底下的人查出了几个内鬼以为事情就了结了,一时大意被人钻了空子,需要您过去处理一趟。”
燕霄九从桌上摸了个梨子,咬下一大口果肉,听了徐叔的话,他嗤笑一声,眼神晦暗:“我好吃好喝供着,就养了这么群废物。”
沈六在一旁已经迫不及待要磨刀上阵了,燕霄九话音一转,问他宴会上的状况。
“那个杀手伪装成戏子,跳到一半冲燕柏允扔了毒镖,被他身边那个女人挡住了,宾客里就那个饭店的大老板受了伤,其他的都尖叫着跑远了。”
“杀手被燕柏允抓住后服毒自尽,我趁乱拿了毒镖和那个杀手打斗时掉下来的牌子。”
沈六将腰间别着的东西用布包着,交给燕霄九查看。
蒲榆帮?
燕霄九隔着布摸了摸手里的牌子,不出意外也在镖上看到了蒲榆帮的标志性标识。
他兴致恹恹地将东西丢到一边。
一个大的帮派,怎么会把闹事的场地定在仇人的本营,他们怎么会不知道这里燕家邀请的人非富即贵,虽然他们占着自己有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大罩着,一直猖狂不绝,但孰轻孰重,谁得罪得起,谁得罪不起,他们还是拎得清的……
估计是谁借着他们的由头要做些什么……
要不冲着燕柏允和林向雅的婚事,要不……
冲着回归的燕梦婉。
“少爷,您得快些出发,再晚就来不及了……”徐叔在一旁着急地快要跺脚了。
燕霄九半张脸在阴影下,半张脸在光里,手里的